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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窗外传来几声蝉鸣,听着同屋外真正的蝉鸣浑然一体,但实则每一声皆有规律。
“是吉翁。”刘元嘉从案几前站起,“有变。”
不多时,外面响起了敲门声。
“殿下,到喝药的时辰了。”
声音尖细,刘元嘉在白日里听过。
刘遂按住刘元嘉的肩头,示意他别慌,然后将他推入暗处的阴影中,“嘘!”
藏好刘元嘉,刘遂故意咳嗽几声,“进来吧。”
来人鼻梁下系了纱布,一手端着烛台,一手端着药碗走进来,见到刘遂披发坐在案几后,奇怪地问,“殿下怎么坐在案几前?”
“咳咳,”刘遂有气无力地开口,“身上难受得紧,睡不着,起来坐坐。”
来人将烛台和药碗摆置在案几上,“殿下病了,自是会难受,还是需遵太医令的嘱咐,按时喝药。”
药味迅速在屋中蔓延开来,躲在暗处的刘元嘉忍不住掩住口鼻,心道这什么药?怎么味道这般难闻?
刘遂并没有去碰那碗药,“不是说孤染了疫病,已是无力回天,你们还浪费这些药材作甚么?”
“这是太医令的嘱咐,”来人将药碗往刘遂身前推了推,“殿下请用。”
阴谋算计,双方心知肚明,偏对方又要面上装出一副恭敬的模样。
刘遂觉得无趣,“孤的死讯你们打算何时传回长安?”
惊慌只是一瞬间的事。
“殿下说哪里的话,只要殿下有救,奴们必是会救殿下的。”
“知道了,”刘遂端起药碗喝了一小口,皱着眉吐在了帕子上,“太烫了,等放凉些孤自会喝的。”
“烫的才有效,凉了就废了。”
“你倒真是你主子的好奴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