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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祁如今是顾及她身后的大魏,没动她,可保不准把他惹急了,他暗中动一动手脚,她身份一旦暴露,与同她一起来图勒的那些人便会立刻死无葬身之地。
想到此,刘元乔心中的后悔便又多几分。
她干嘛要替嫁,直接将刘元嘉扔上马车不行吗?
她冲动之举,将知情的不知情的,全都绑上了贼船,牵一发动全身,她这边出了意外,在图勒的,不在图勒的,都逃不了干系。
可她这么做,一开始分明也是为了荥阳王府,为了阿爹,为了阿娘,为了阿兄。
两种矛盾的思绪互相拉扯,在加上想到荥阳,牵出了思乡之情,刘元乔鼻子一酸,委屈地落下泪来。
起初还是默默流泪,等到春芜寻过来时,刘元乔见到自己人,心中的委屈愈来愈多,将头埋进臂弯中有一声没一声地抽泣起来。
她不敢放声哭,怕哭得控制不住,露出了自己的本音,惹人怀疑。
“君侯~”春芜手足无措地站着。
她知道翁主的委屈,但是她无计可施。
“你替吾挡着些,别被人瞧见。”刘元乔抽泣的间隙,还不忘叮嘱春芜。
她为了让自己看起来更加英气,更加贴近刘元嘉的容貌,所以每日都令春芜为她用妆修饰,这一哭,怕是妆都没了。
夕阳落下,星斗漫天。
燕祁抱臂看向树林,“承平侯怎么还未回来?他都待里面一日了。”
要不是他派去的士兵每隔半个时辰回来禀报一回,燕祁差点怀疑人被北图勒掳去。
“你,去树林中查探,看君侯还在不在?”燕祁随意指了一个路过搬东西的士兵,刚吩咐完,转念一想,又道,“算了,本王亲自去吧,孤臣,拿火把来。”
拿上火把,燕祁便要往树林那边走,孤臣跟在她身后,被她阻止,“本王一个人过去,他大约不想多一个人看见他现下的模样。”
“可王汗……”
孤臣想说一个人不安全,可燕祁执意不让他跟,他只好留在营帐这里。
春芜抬头仰望夜幕,再次劝道,“君侯,该回了,再待恐怕树林里有危险。”
刘元乔也想回,可是她妆哭没了,她指了指自己的脸,“你看吾这个样子,能回吗?被瞧见了怎么办?”
说着,打了个哭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