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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元乔微微摇头,春芜见了替她开口,“我家君侯的意思是,王汗国事为重,不必为此处分心,君侯等得。”
“哦。”左贤王点头。
“哦哦,好。”左谷罕也点头,还好,承平侯是个善解人意的。
“那我等就不打搅君侯休息了。”右谷罕说道,“君侯的行李稍后卸完会有人送来。”
刘元乔点点头。
“恭送诸位。”春芜敛袖行礼。
这话容易理解。
“不送不送。”
三人走了,院子里就剩下刘元乔和春芜。
刘元乔长舒一口气,感动地拍拍春芜的肩,“春芜,接下来还得靠你。”
刚见到左贤王时,刘元乔摸不清这位的性格,怕自己说多了话被他看出端倪,故而保持沉默,如此几次过后,左贤王心领神会,默认她不开口是因为大魏有嫁人之前不许跟陌生人说话的风俗。
刘元乔也只能捏着鼻子装作有这样一条风俗。
“嗯,”春芜忠心耿耿应了一声,“那君侯,燕祁王要是打仗一年不回王庭,我们不会要在这里一年吧?”
刘元乔转身走进屋内,“那不是正好吗,吾还不想见他呢。”
要按照她现下的心意,最好那燕祁王永远回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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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释:
【1】垂死倦中惊坐起:化自元稹《闻乐天授江州司马》“残灯无焰影幢幢,此夕闻君谪九江。垂死病中惊坐起,暗风吹雨入寒窗”。
第17章曲有误(十六)
冬城大帐中,燕祁独自一人在十尺见方的沙盘前负手而立,身后的右手中握着一截九寸长的木枝。
这方沙盘本是打仗时制定作战计划的演示盘,西境平定后,沙盘一时派不上用场,便被燕祁拿来代替羊皮和木简,作写字之用。
羊皮、木简皆不易得,沙盘倒是好用,一些还未打算公之于众的想法写完便可随手抹去,也省的再额外烧毁。
沙盘上代表地形地貌的小旗帜尽数被拨到角落,剩余的大片地方被燕祁用木枝零星画了几个名字。
西境的右贤王须迷当投靠呼图赫特背叛王庭,呼图赫特伏诛后,燕祁并未斩杀须迷当,而是让他充当车夫,将呼图赫特的尸体送回瀚海部。须迷当不傻,罪犯谋反,是死罪,即便燕祁没有杀他,他也断然不敢再回南图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