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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将关系定位成好朋友,会简单这么多。
唯一的变化是她发现,许歆这几天一到快下班就跑没影了,想来已是有约。
许歆只是任课老师,比季容安这个班主任轻松得多,她也没机会逮着许歆问问和秦恒的进展如何。
又是一个周五,头一天晚上林燃就提醒她,记得去拆线。上午下了课,季容安打车去了市一院——路上就暗暗发誓,这是她最后一次走进口腔科。
医院门口总是拥挤的,停满了车,大门旁边有小贩在卖烤红薯和果篮,人来人往,脸上带着或喜或悲的不同情绪。
季容安让师傅在路口停下,剩下几步路自己走过去。
刚走到一楼大厅前,季容安就听见背后一阵兵荒马乱。回头看去,两个血肉模糊的人从救护车上被抬下来,放上急救床就被推进去了。车上跟下来一个哭成泪人的小姑娘,四五岁左右,白色碎花外套上沾满血迹,哭嚎着朝手术室追去。
孩子的哭喊声像针,一下一下扎在季容安心上,尖锐的痛感让她不敢多待。
到了口腔科,秦恒不在,想想今早也没见到许歆,季容安心里了然。索性今天只是拆线,不是什么大事。
今天上班的医生姓李,带季容安进了手术室,一边带手套一边说:“秦医生昨天和我换了班,也说了有个朋友今天会来拆线。”
季容安在手术台上躺下:“麻烦您了。”
李医生:“小事。”
这时门外进来一个年轻女医生,季容安认出来,这是个实习医生,之前两次来拔牙,一直在旁边学着。
实习医生一进来就开始感叹:“天呐!楼下刚才送来一对小夫妻,车祸,都是重伤,听说是骑电瓶车从岔路出来,迎面和大货车撞了,老婆坐在后面,死死护住了中间的孩子。”
李医生撇她一眼,没说什么。
季容安坐起来,问道:“严重吗?”
“男人可能不行了,那一身血,孩子可怜啊……”实习医生这才注意到季容安,“诶,季老师,是你呀!今天拆线吗?”
季容安浅笑,应了一声。
她冲季容安吐吐舌头,走到手术台边,弯下身子:“对了季老师,你和林医生以前认识吗?”
听见这个问题季容安心里一跳,没有直接回答,露出疑惑的表情。
“额那个,”实习医生挠挠头,“就是我之前和秦医生问过林医生的事,他不肯说,不让我们打听,还说别惦记了没用的。之前两次你来拔牙,林医生都专程来陪你,我就想着你们以前应该就认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