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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起床洗漱,完了去厨房,从冰箱拿出之前做好冷冻的烧麦蒸上,将泡好的豆子洗了洗,放到豆浆机打好煮上,最后拿出水果洗净,一样样切好。
当把早餐端上桌,才发现习惯性多做了一倍的量。
发呆到烧麦、豆浆都放凉,到因为低血糖而双眼闪星星,才机械地将东西往嘴里塞,再努力下咽。
这种与至爱分开的难受,和洁癖犯病的难受,哪个更难忍?
沈绿绒不小心将豆浆碰倒,醇香的豆浆洒了一桌子,缓慢流到桌子边缘,滴答滴答地落到地面。
她细嚼慢咽地嚼着水果,情绪被另一种难受占据,竟然没有第一时间去打扫,只是麻木地看着。
吃完早饭,她将多余的水果和烧麦裹好保鲜膜,连同豆浆,一起放到冰箱。
收拾完厨房的每一个角落,她才去处理被豆浆弄脏的桌子和地面。
闲下来后,与阮书西过往的开心一幕幕在脑海播放,她脸上笑着,心里却越来越难受,于是给自己找事情做。
看文献,看论文,总停留在开头,看每天追的连载小说,也提不起兴趣,最后开始收拾屋子。
把洗好晾干的衣服都收下来折叠好,把床单被套都换下来手洗,将地面都拖三遍,再把每一个角落都擦拭三遍……
天色就逐渐暗下来。
早上没吃完的水果、烧麦和豆浆,充当了晚饭。
夜晚躺在床上,身体是疲惫的,精神是充沛的,记忆是循环的。
如此往复一天又一天。
分手第四天,沈绿绒出门了。
曾经让她安心的家,逐渐在变得让她待不住,她第一次发现,原来一个人的时间,可以这么难熬。
走在熟悉的路上,那些与阮书西在这条路上的记忆,一幕幕浮现。
樱花盛开时,阮书西指着樱花,说她是自己命定的桃花。
樱花落下,绿叶繁密,她在树下说“我喜欢你,就会喜欢任何时候的你”。
还有那天,霞光笼罩下,她说:“师姐,当我碰触你以后,如果留下的都是开心的记忆,很久以后,当你再被碰触,跳到脑子里的画面也是开心的,那你周身的恐惧,是不是就能被替换掉啦?”
沈绿绒觉得脚步沉重,每迈一步,都需要消耗很大力气,好不容易走到办公室,整个人好像脱了层皮一样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