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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意揣测在前,林雁声听到这话也觉得平常了。
明明都在杏园听学,同住酒芜院,吃穿用度没差,都一样穷酸,偏生摩芸脑子小脑浆稀,每回说话都听得人想捶死她。
林雁声心里搁着事儿,累的不想黑脸,语重心长地道:“我虽不知在上山拜师前,你和二师姐之间发生过什么,但我有一点可以确定,你们绝非同道中人。二师姐之前对你上心,八成是在这儿穷傻了,现在已然好转,她又是个冷决的人,不可能再回头的。我送两坛酒你都要这么想,那类似的事你肯定没少做,难怪过去三年中,她独对你那么好。摩芸啊,你做事不厚道。”
摩芸没有丝毫被拆穿的窘迫,眼中有种诡异的坚定。
“有功夫担心我,不如想想怎么应付你家里寄来的催婚信,这月都第十回了,你想到解决办法了吗?”
这句话让林雁声突生出灵魂吃痛的错觉,“你偷看我的信?”
“谁稀罕偷看你的信?我在理事府值勤,检阅时看到的。”
林雁声此生没有什么隐痛,但催婚家书却让她在云霄仙府抬不起头。
她唇线绷着,半响才道:“还有谁看过?”
摩芸道:“当然是跟我一起值勤的人啊,难道我检阅完还要放到理事府公示吗?我没那么闲!”
林雁声当下并没那么想知道是谁,可不知怎么,就问了出来:“还有谁?”
摩芸的语气没那么尖锐,“宋长老门下的殷彩。”
又补了一句:“她不会说出去的。”
林雁声瞪了她一眼,就要关门:“说出去受罚的是你们,关我什么事。”
门一甩。
摩芸的视线被隔绝。
看起来林雁声再不打算和她继续聊,她耸耸肩,无所谓地走到庭院当中。
去年这时候,绍芒就在院中读书,等她出门来看时,绍芒眼睫上都结了层冰羽,灵动幽静到像是在雪里长出来的。
那时,林雁声和陆灼呼呼大睡,司翎萝在竹林避世,酒芜院仿佛就她们两人。
林雁声透过窗子观察摩芸,见她在院中发呆,不像惦记家书之事,奔突的心也慢慢缓和下来。
她拿出书信又看了一遍。
每一封后面都有一句“阿母欠安,卧床月余,速归”,结合家书内容来看,真的像极了假话,可林雁声不能冒这个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