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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司翎萝会在此时求见掌门,掌门竟还答应了。
她目送司翎萝进了殿门,这才收回目光。
尽管看不出情绪,但唯一可以确定的是,这位女仙不太高兴。
就像是风雨欲来前的短暂明净。
温了比平时更用心几分,仔细听着殿内的动静。
这位女仙不善言辞,万一惹掌门不喜,她若能劝说一二也好。
殿里烛火明亮,聂神芝穿了素白常服,白发垂顺,端坐案前批阅奏议。
她在这样庄严的宝殿里如此松弛,莫名有一种花海中下起暴雨的冷魅。
一条细不可见的银线如蛇尾一般朝她袭来,很快缠住她的脖颈。
聂神芝不为所动,在奏议上写了一个规正的‘准’字,抬眼往下看。轻轻蹙眉,提笔的手动了动,关上内殿的门。
“翎萝,你不要忘了你是谁!”
冷淡中又有些不得已的警告声。
司翎萝神情冷硬,语气冰凉,shā • rén如麻的刽子手都不能比她更凉薄。
“你也不要忘了你是谁。”
聂神芝道:“把你的银线收回去。”
司翎萝并未照做。
聂神芝轻叹:“好,你愿意与我说话就好,怎么说无所谓。”
司翎萝做不到她这样气定神闲,将银线收紧了一些,“你答应过我,不会利用她。聂神芝,你又骗了我一次。”
她一个又字,让聂神芝沉静的神色碎了一些。
聂神芝凝眉:“我没有利用她,翎萝,此局唯有她能解,难道你以为我会伤害她?”
司翎萝冷声道:“可暮荷到了她手中,褚含英也跟在她身边,她的修行之路还能宁静吗?”
聂神芝抿唇,无声片刻,将桌上的奏议全部收好。
“这是她留下的残局,她必须自己收尾。”
司翎萝:“有人利用她,害她至此,却没达到目的,棋局凌乱,反让她来承受?”
聂神芝眉间闪过一丝戾气,温声道:“翎萝,我是无奈之举。相信我,我会信守承诺,绝不会让她陷于险境。”
银线慢慢松开。
她单薄的身体时刻有种病弱感,司翎萝目露不忍,将银线收了回来。
聂神芝白发拢在臂弯,笑了笑,“随我到里面坐坐。”
司翎萝站着没动。
聂神芝起身走到侧殿,又叫了她一遍。
司翎萝不情不愿跟了上去。
行至跟前,司翎萝眼神一动,运气推出一掌,掌风穿透珠帘,劈裂绣墩,毁了紫檀荷花纹香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