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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那家的人了,我们再也没了那层关系。”我实在叫不出如此亲昵的名字,就像她选择叫我景枫而不是盏盏。
人就是奇怪,高中时总受着师生,亲朋关系的束缚,在感情进展上扭扭捏捏。现在好不容易不需要去思考这些关系,反而生疏地像从未认识过。
我实在想不出合适的称呼,改变话题说:“去食堂往前走,我可以请你。去商场的门在后边居民楼。”
“我车停在小广场那边。”
我跟在她后面保持两三步的距离,气氛尴尬又微妙,她时不时回头看我,拎的那杯常温果茶仿佛一杯岩浆,在去往小广场停车场的路上险些融穿地心。
“景枫,你不再是我记忆里那个稚气未脱的小孩了,长高了,变漂亮了,化妆也是个熟手了。”她率先打破尴尬的宁静。
我的世界因为她的离开降临寒冬,又在今天枯木逢春焕发生机。那个总是叨扰沈槿的我已经长大了,成长的痕迹像她身上遗落的拼图。她试图把我揉进骨子里,却发现时间磨平了棱角,早就不能契合地拼进去。
她见我不接话,自顾自说道:“前一阵子同学聚会,我以为你会去,就答应赵立夏去。结果你没买到之前回来的机票,没见到你真的很遗憾。以前会气人的小嘎豆子都长成了不错的大人。”
我幻想无数次我们重逢会以怎样的姿态见面,而现在我不似想象中的身姿挺拔带着高傲——画的眼线被早八困出的眼泪蹭掉大半,缩在小椅子上腰酸的直不起来,打开摄像机看自己这狼狈样着实不大能从气势上压她一头,咄咄逼人地质问。
她在一辆奔驰前停下,告诉我上车。沈槿一定过得很好吧,学业顺利,心情舒畅,生活富足,车也换了更贵的。我在她生活中本就是可有可无的一环,缺失并不会造成任何损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