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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里画舫早年得了仁宗帝御赐的招牌,东家娘子是从闻台逃荒而来的,身处贱籍,但却是这官妓中的意外。
有这高朋满座的画舫做底气,接触的都是非富即贵,籍贯便不是那么重要了。
阮倾竹踏入画舫后,时酒没跟上去,今日三王妃包下了整个画舫。
等着阮倾竹走远,时酒才从船坊之下入屋,去年新造的船,开了两扇正门,一道在台阶之下,属偏门。
门口守着两个小厮,时酒亮了玉佩,那小厮对视一眼将她带了进去,入内时她警惕地瞧了四周方才提步。
刚进去小厮便跟了上来,“殿下,您今儿怎么过来了,三王妃包了船。”
“望茗还没回来?”时酒没看他,继续往前去。
“阁主没回来,估计要不了几月了。”小厮说着替她掀开帘子,直接走了暗道上船坊,光从四面窗爬进来,将脚下的阶梯照亮了。
时酒轻提了下衣裙上台阶,“带我去三王妃隔壁。”勾了金线的白衣晃过船坊廊道。
小厮缩手缩脚地绕到了前面带路,走了小道,船体结构复杂,船坊东家以前是这世道商人,但在如今的世上哪有安稳讨生活的人。
想要收了商人,当然得费好些功夫,从东家娘子往前走的老鸨便被璟国皇帝收下了。
李未晏即位后将莳花阁又拿了过来,让望茗做了阁主,船坊便是莳花阁的一部分。
当然,在璟国也有大源朝的产业,不过是没被察觉而易,若是被揪出定是会被昭狱养的狼咬死。
小厮小心开了旁门,隔壁门紧闭,门口的侍卫被打法走了,时酒坐到了桌前。
桌上的糕点是赤临特色,赤临这地儿吃食不多都是从浔州传来的,酒菜则是闻台的特色。
而她前脚踏进去刚坐下来,东家娘子便进来了,消息传得甚快,东家娘子收了平日大嗓门使眼色让小厮退出去。
等着门一关低头行了礼,“殿下。”
“准备十个杀手,待会儿闹点事。”时酒倒了茶,船上不使炭火,屋子内一般用火盆烘热后便撤了出去。
东家娘子眉梢一横,却也没有多问,身上洋着商人该有的铜臭味,即使天寒身上着的仍旧是薄纱,手里的团扇绣的牡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