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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秦昀目光飞速掠过厨房,看到了熟悉的四件套,面带微笑地把斋藤“请”回厨房,关上门,这才拿华国话自言自语了一句“又是这些”,脸上的表情甚至没有丝毫波动。
斋藤愣在厨房门口,发现秦昀现在在社交场面越来越敷衍,一些本性露出了头。
置物架上的东西“全部都可以免费使用”,这话可是斋藤晴子亲口说的,明山和久藤都外出去了,免去秦昀很多麻烦。
秦昀也不遮掩什么,站在置物架前,直接将手伸向了最下层的一众单据。
古川继父曾收到过银行的信件,那古川绫呢?
既然古川绫的名字被拿去办理贷款,那银行会不会也给她发来过各种单据?斋藤这里保留了古川绫的照片,那会不会也保留了古川绫信件往来的痕迹?
如果能看到古川绫的银行流水就最好,秦昀在这里,她确信自己能透过交易流水看出些有用的东西。
秦昀被这种潜在的可能性钓得心焦,险些被锋利的纸张边缘割破手指,一沓发黄的信纸飞速翻过去,每翻过一页,心就沉下去一分。直到放下最后一封信,秦昀终于冷静下来,面无表情地将置物架缓缓恢复原样。
一无所获。
也是,如果真有重要的东西,斋藤不会随便乱扔。
秦昀知道自己现在越发急躁了。她闭了闭眼,跟着耳边海浪声的节奏做了几次深呼吸,听着鼓噪的心跳声逐渐重归正常节奏,又一次睁开眼。
然后与照片中的古川绫视线相对。
烈日、宽沿遮阳帽、紫阳花,古川绫曾经对秦昀提起过,镰江的夏天潮热,日光落在皮肤上扎得人生疼,时不时还会被蝉鸣吵到,但好在每年的紫阳花都很值得美,这让她对夏日稍稍有了些期许。
如今秦昀终于站在古川绫生活过的地方,同样被潮热和蝉鸣折磨,她倒不觉得日光灼痛,只是刺目到睁不开眼。秦昀和古川绫不一样,她没什么浪漫细胞,不期待花季,古川绫口中的镰江对她而言没那么大吸引力。
她期待的只是古川绫。
等秦昀终于有能力越过山海之后,回应她的只有一张照片。
“明明是你带我来这里的。”秦昀注视着古川绫,像是想用眼神埋怨什么,却还是移开了目光,“你带我来这里,可又什么都不告诉我,没有这样的道理。”
秦昀想要把古川绫的照片拿下来,伸出手,又中途没了勇气似的,手指一缩,欲盖弥彰地伸向一旁供奉的纸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