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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错，赵青衫不相信。

她不仅不相信，她还觉得许长禾是在说胡话。

“不，我没有……”许长禾看到赵青衫的表情之后，才察觉到，原来自己说了这么久，说了这么多，赵青衫都并没有相信。

也对，赵青衫一直都是一个很冷静的人，即使在人间界的时候，她为了不让自己的姐姐被送去和亲，险些暴露了自己，但是也是在做好了所有的打算之后，才开始跟皇后进行了接下来的一系列的计划的。

对于赵青衫来说，所有的口头上的允诺，是根本没有任何价值的，这样的东西比天边过一小会儿就可能消散的云朵一样，虚无缥缈，没有边际，不轻易相信才应该是赵青衫的处事风格猜对。

只是许长禾觉得有些失落。

她和另外一个很信任的族人一起，去了人间界，在人间界，她们经历了一场除了自己和六道轮回之外，其他的所有生灵都不知道的事情，这是属于她们两个人的秘密，也是属于她们独一无二的回忆，她在那一场经历中，知道了赵青衫其实是一个被埋没了的天才，所以在走出梦境的那一瞬间，她想要做的事情，就是不让明珠蒙尘。

但是她所兴致勃勃说的那些话，赵青衫依然在很冷静地听，依然不为所动，就像是她们并没有过那一场奇妙的经历一样，或者说——被困在那一场特殊的经历中的人，只有自己。

“圣女，我们是长生种，即使我的寿命可能不如你的长，但是我有一半龙族的血脉，虽然我并没有龙骨，但是这样的血脉，已经足够我活很长时间了。”赵青衫的语气很温柔，并且搬出了她现在的优势。

她们是长生种，需要改变的事情有很多，需要确认的心情也有很多，但是以为他们还有很长很长的时间，所以一切都没有必要困在眼前的这一瞬，而是通过时间，来让对方感受到，自己所说的所有的话，做出的所有承诺，都不是无的放矢的。

赵青衫很不想让许长禾后悔。

她是一个很有野心的人，所以在听到许长禾给自己的那些许诺的时候，她当然是觉得十分心动的，但是即使心动，她也依然十分冷静理智，知道许长禾在这种还在上头状态的时候所说的所有的话，都有可能是在冷却之后后悔的矛头。

许长禾是龙族的圣女，当然不会在答应一些事情的时候，忽然后悔然后放弃自己的诺言。

即使这样，赵青衫也并不想赌，她们因为这种过分明显的利用，导致她们之间生出嫌隙。

用一次就可能失效的金大腿，当然没有一个稳固的靠山更加稳妥啊。

就像是一个人，做梦梦到自己得到了几万两银子，在刚刚醒过来的时候，分不清梦境和现实，所以就对着躺在自己身边的人许诺说，我接下来就要给你打一百套纯金的首饰，若是他身旁的那个人还没有当真还好，如果他身旁的那个人当真了，就又是一些“当年你曾经答应的事情没有做到”之类的恼人的争吵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赵青衫所说的那一句话起了作用，也或许是许长禾自己想清楚了，在很多时候，真实的行动比虚无缥缈的诺言更加有效，所以许长禾松了口气，说道：“那就先这样吧……我会让你看到的。”

赵青衫对着依然坐在玉床上的许长禾伸出手，说道：“圣女大人，虽然现在过去了不过十几天的时间，但是如果失踪的太久没有告知龙族那边的话，可能会出问题的，所以不如我们还是早点离开吧？”

许长禾有些茫然的看着面对自己伸出手的那个人。

其实赵青衫对于龙族的审美来说，是十分貌美的，毕竟龙族得天独厚，天生并没有丑陋的家伙，而能吸引一个一直被龙族的审美熏陶的雄性龙族的赵青衫的母亲，自然是一个有着螣蛇族最为得天独厚的美貌的。

而现在，属于龙族的精致和属于螣蛇族的神秘柔美，集合在赵青衫一个人的脸上，即使是经常能看到这张脸的许长禾，在看到对方认真地看着自己的模样的时候，都忍不住恍惚了一瞬间。

许长禾将自己的手放在了赵青衫的受众，下意识地，她在

赵青衫一怔，然后像是恍然间回过神一样，笑着对许长禾说道：“我的好圣女，现在我就在你的身边，我们是要一起回到龙族的驻地的，所以就不用做这种‘我一定会回来找你的’之类的暗示了吧？”

许长禾忍不住一怔。

去人间界的历练，只是灵魂被禁锢了灵力之后，作为普通的人魂进行投胎的，与她们这些锻炼了很久的长生种的躯体并无关系。

但是灵魂，是可以操纵□□的行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