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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这一次,“沈音尘”在听到这些话的时候,专心致志兴致勃勃,像是在看大戏一般,将这些人的小人作态,给看得一清二楚。
她不在意的时候也就不在意了,等真的在意的时候,她发现,虽然这些朝臣们看起来沆瀣一气,但是其实分成了好几个流派,这几个流派各司其职——其实可以说是各贪其财——只有像是这种赈灾之类可以搞钱的大头的事情,他们才会忽然之间泾渭分明了起来。
若是旁日,即使“沈音尘”在怎么认真地看,她都看不出什么子丑寅卯来,但是这一次她赶上了好时候,于是就可以将场下的那些朝臣,分出个子丑寅卯。
“沈音尘”:“不知道为什么,我好像觉得,你们都并没有想要赈灾的想法啊。”
她单手托着脸,在王座上,坐的毫无礼数规矩,居高临下地看向下面的臣子们,这样的角度和高度,让她在看下面的那些人的时候,有些不可一世的睥睨。
朝臣们被“沈音尘”忽然正经起来的话给吓了一跳,他们慌乱地对视一眼,然后开始同仇敌忾起来,他们之中最会糊弄人的那个臣子……职位应当是宰相,这位宰相在“沈音尘”宰了那个狗皇帝之后,第一个投诚,后来也是她最先得到了“沈音尘”的信任,他惯会说一些“沈音尘”喜欢听的话,所以一旦“沈音尘”有快要清醒过来的征兆,那么这位宰相就会先站出来,对“沈音尘”实施糊弄大法。
“陛下,臣拳拳为国之心,怎会并无赈灾的想法呢?”宰相努力地摸摸胡须,想了想,继续说道:“只是此次南方水患过大,须得一个肱股之臣去解决水患,但若是朝中的肱股之臣因为此次事件遇害,于国而言,无疑是一个极大的损害。”
什么肱股之臣,在他们嘴里越是肱股之臣的,越是一个尸位素餐的米虫,死多少都不嫌多。
沈音尘可以看出来,这位宰相说的话,大多都是现编出来的,他们一直将“沈音尘”圈养在宫中,“沈音尘”到底有几斤几两,他们比“沈音尘”本人还清楚。
所以,这些故意夸大病情的话术,对于“沈音尘”来说,已经很足够了。
事实也确实是如此。
“啊,原来如此,各位可一定不要死在灾患之处啊,若是没有了你们,定然会出大事的。”“沈音尘”在说出这些话的时候,语气显得情真意切,看起来依然十分相信那位宰相。
只是在下朝之后,她像是被抽离了灵魂一般,提不起一丝继续下去的兴趣。
这种皇帝和臣子的游戏,实在是太无趣了,不是么?
她只是一个像是提线木偶一般的傀儡,无论什么时候,都不需要使用她那个本来就没有什么作用的脑子,只需要坐在那里,根据下面的人的引导,做出让他们满意的姿态来,就已经足够了。
即使像是今天这样,她看似想要改变现状,但是也会被不轻不重地堵回去,然后依然兢兢业业地去做那个傀儡。
她的试探浅尝辄止,看起来毫无用处,但是这种浅尝辄止的试探,也仅仅只是为了遮掩她真正的想法而已。
当天晚上,是秦楼月和“沈音尘”所约定好的要见面的时间。
她在看到秦楼月的时候,就说道:“我最近发现了那些臣子们的站队,你有兴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