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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偌斯当然知道这个事情的严重性，所以便控制住了自己，并没有将界外的事情说出去。

“虽然在这里，我和她的关系并不是很好，但是无论什么时候，她的本质都是不变的。”葛偌斯抬起手，缓缓地指向天际，天空空荡荡的，但是葛偌斯和黑暗神都知道，那里并非真的空无一物。

黑暗神不知道为什么葛偌斯能这么笃定，祂也在这个世界上做了很久的神明了，自然也明白，葛偌斯这样的精灵，并不是一个很容易相信除却自己之外的事物的，即使是自己，她都不一定全部相信，但是她现在却用这么笃定的语气，来告知祂，祂只需要做一些这么简单的事情，就可以完全放心了。

这简直是违背葛偌斯灵魂本能的话，但是黑暗神却没有觉得葛偌斯在说谎。

这实在是太滑稽了，怎么会有地上的生灵，真的可以违背自己的灵魂说话和做事呢？

葛偌斯其实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笃定。

即使一个生灵的灵魂是不变的，但是如果海琳柯特被光明神给洗脑了，或者直接被光明神洗去了所有的记忆，她难道还能像是曾经的那些世界一样，做到拥有那样一个高洁的灵魂么？

葛偌斯不知道。

但是现在，除了像是前面的几个世界一样相信海琳柯特之外，她什么都做不到。

这种感觉实在是糟糕透顶，曾经无论是在哪一个世界，葛偌斯都没有任何“我觉得我干不过对方”的想法，只要她想，那么她就可以依靠自己的本能，来解决绝大多数的问题，然后等待天命之女成长起来就可以了。

但是在这个世界，她什么都做不到。

只能和一个第一次见面的神明合作。

但是这种合作，实在是有太多的不确定性了，难道自己真的只有这样的一个办法么？

葛偌斯垂下眸子，她的大脑飞速运转，但是脑子里滑过的，却都是一些空荡荡的画面，好像有什么东西将这些本来鲜活的画面封锁住了，她非常努力地想要解锁这些画面，但是却一点都无法找到解开这些记忆权限的钥匙。

隐隐约约地，她听到了电流声。

葛偌斯在听到电流声的那一瞬间，觉得自己有些恍惚。

她现在其实不叫葛偌斯的，她应该叫沈音尘。

但是在来到这个世界之后，她对于自己到底是谁的界限，逐渐开始模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