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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武将，能以窃国者的身份，在皇位上稳稳当当地坐着七年，她怎么会觉得，沈音尘当真是一个在被收走所有权权利之后，真的毫无自救方式的人呢？

沈音尘当然有自救的方式，她自救的方式，就是方继英等人。

方继英知道，沈音尘不想死，也不想被束缚，所以在秦楼月有类似依恋与眷顾的反应之后，她第一时间就会不信任，也

甚至不惜做出这样剧烈的反应。

沈音尘既然都已经做到了这个地步，她不能因为自己可能窥探到了真相的一角，就毁掉沈音尘的全盘计划。

虽然这个共事了一段时间的小皇帝，如今的模样实在是看起来很可怜，但是沈音尘才是那个真正改变了她的处境，并且提拔了她的人，因此沈音尘不信任秦楼月，想要离开，她自然要让沈音尘满意，按照原来的计划行事。

就算是……报这一份珍贵的知遇之恩。

方继英平复了一下心中的情绪，凑过去，说道：“太女殿下，陛下已然丧失声息，您不能就此倒下，还有更多的事情，需要您来做啊。”

秦楼月没有任何反应，她像是一个失去了意识的木偶一般，根本听不出说话的人是谁，更遑论

“太女殿下！”方继英的语气忍不住急了一些，但在这种时候，她也依然在思考，到底什么东西，才能打动此时的秦楼月，她说道：“这毒药不知道是谁送进来的，竟然放在了陛下的饮食中，实在是罪无可恕，殿下无论是否登基，都需要彻查此事，不然让那些人逍遥法外，岂不是让陛下白白难受这么一遭么？”

“不能……让他们逍遥。”秦楼月咬着后牙，怒道：“要把这群人碎尸万段！”

“是啊！太女殿下！”方继英见秦楼月终于有了反应，忍不住松了口气，说道：“您先让陛下暂时安定下来，然后整理一下，才好继续处理接下来的事情啊。”

秦楼月缓了缓，花了很长时间，才弄明白方继英说的话的意思，她僵硬地点点头，说道：“我知道了，我……你去找人来，将陛下的面容整理一下。”

到了这个时候，秦楼月也不愿意换上“遗容”这个更为贴切的词语。

或许在一些人心中，只要觉得另外一个人活着，便不愿意想象她有可能死去的事实吧。

方继英知道沈音尘没有死，所以在给沈音尘收拾身上的血迹时，并没有假手他人，而是自己亲自动手。

在没有时间上殿之前，她虽然身有官职，却一直被夫家瞧不起，因此她不仅需要做官职所需，还需要伺候丈夫，因此这些东西，她算是做的熟门熟路了。

在整理这些东西的时候，她忍不住想起了，沈音尘在召集他们见面的时候，说的那些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