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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诀雪面露不解。
祝寂云缓缓笑了,眼中情意绵绵让人看的分明:“因为做人的徒弟,与做人的情人完全不同。”
“做师尊的徒弟时,我只会想着好好修炼,不堕师尊之名。只想着乖巧听话,不让师尊操心。可我一旦想做师尊的情人时,这一切都变了,爱恨贪痴,从此美好与丑陋与我并存。”
她会忍不住索取,会忍不住占有,会在欲.望没有满足时忍不住生出无法置于阳光之下的心思。
到那时,不必祝寂云言明,荀诀雪自己便会发现。
这一番话着实把荀诀雪镇住了。
她的表情分明是在困惑,真的会这么严重吗?
祝寂云一笑:“我只是以最坏的假设来看待我自己。”
事情还未发生,她并不能未卜先知。
荀诀雪的目光沉静,偶尔有复杂之色闪过,她看着在自己面前坦然自若的祝寂云,心中起伏不定。
为何看着这样的祝寂云,她心中却生不出半分排斥不喜?
甚至还不合时宜的生出几分窃喜的心思。
幻境之中,厚重棺木面前,怀揣着无人可知的阴暗心思的荀诀雪的身影,一瞬间与如今的自己在心底重合了。
因为她曾经切身的体会过,阴暗之初,一切的诱因是什么。
是因为在乎。
祝寂云眼见着荀诀雪在自己面前容色怔怔,显然是陷入到什么情绪漩涡里了。
“师尊。”祝寂云沉沉道,“现在的你,究竟能否接受自己喜欢上我了呢?”
她的意思十分明显。
是能否接受,而非喜不喜欢。
荀诀雪抬眸,对上她幽深的眼。
一切犹如昨日重现。
当日是落荒而逃,那么今日呢?
荀诀雪忽然扯唇一笑,语气清淡悠远:“你分明已然知晓,心中早有定论,却仍步步紧逼,非要我说出一二。”
她这个徒弟,僭越至此。
相拥而立,同榻而歇。本性早有征兆,可她今日才看的分明。
祝寂云自然听出来她这话不是指责,而是首次脱离开师尊的身份,以一种微妙的平等之势下的看似平淡实则可以分属于情人间抱怨的亲昵之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