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芸秀望着祝寂云,再一次在心中感叹,果然不愧是大公子,真是一个温润守礼的君子。
荀诀雪没有再说些什么了。
祝寂云不疾不徐走到她身边,微笑道:“我与母亲同路,不妨一起走。”
荀诀雪没有理由拒绝。
可是祝寂云和她同路,可是偶尔两个人的衣袍摩擦而过时,荀诀雪总会觉得有些不自在,离得是不是太近了?
她嗅到祝寂云身上有淡淡的香气,应该是刚沐浴后沾染的。这股淡的几乎闻不到的香气无端地让荀诀雪响起方才在里房里脸上半边阴影的祝寂云。
她默不作声地看了看身边的芸秀,发现她似乎并不觉得她们两个人走得近有什么不对。
再看祝寂云,对方的神情依旧坦然,偶尔搭几句并不逾距的话,也不觉得自己一个即将成年的男子和年龄相仿的继母走的近有什么不对。
荀诀雪忍耐着,在前面即将要分道扬镳的时候,祝寂云忽然叫住她,眼底滑过深邃的光:“母亲,今晚切莫早睡。”
“……”
荀诀雪蹙眉,冷声道:“这似乎并不是大公子应该关心的事情。”
祝寂云但笑不语,目送着恼怒的脸颊泛红的荀诀雪离开。
……
日暮时分,天边一片紫红绚烂。
荀诀雪才知道下午时祝寂云那句话里的意思。
芸秀脸上藏不住喜悦:“夫人可要好好准备一下?”
作为荀诀雪的贴身侍女,她自然知道从夫人几日前嫁过来到现在,一直都没有圆房。
如今老爷说身体已经好了大半,别的事情自然要提上进程了。
只是别人家自然该是老爷过来,可他们老爷身体不好,住前面住惯了,便让夫人收拾后去前面。
荀诀雪脸色有些僵。
芸秀见她脸色似乎有些不好,轻声叫了两声:“夫人,夫人?”
荀诀雪回神,手中的帕子被她捏的几乎要变性了,她僵硬着抬脚就要走。
芸秀连忙拦着她,笑道:“夫人不沐浴一番吗?”
就这样,荀诀雪像个没有意识的僵硬木偶,行尸走肉地做完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