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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是多难做的东西,阮鲸落爽快答应。
烤完筐里剩下的栗子就收摊了,风水铺也暂时关门,挂上饭后再开门的牌子,两人朝着金乌沉下去的方向走。
火烧云连成天,美不胜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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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获得陆首秋同意就进入农场的物种全部视为入侵,是不被允许的,先前倒也没有这种情况,今天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有一帮穿着XX志愿者红色小褂子的中年男女避开所有人的视线,将好几桶从外面菜市场弄来的饲料鱼倒进后村最深的那个淡水湖,仙民发现找这帮人理论,他们还振振有词,说这是放生,是行善积德。
仙民气得倒仰,都顾不上身份了,破口大骂:“屁的行善积德,你们这是搞破坏!也不问问这个湖有没有主,知道这个湖养的什么鱼嘛就放这些乱七八糟的下去,谁告诉你们这里能放生啊,真是气死老娘了,老娘不管,你们放下去的就得给老娘捞上来,否则今天谁都别想走!”
不怪仙民如此生气,实在这个淡水湖养的全是金贵稀缺的木叶鱼,鱼苗都是仙民从深山的溪涧一条条找来的,养了好些年才有现在的规模,前期也耗费了相当多的心血。
木叶鱼对水质要求很高,又不如普通鱼种那么能长,最多也是比拇指大点,一根半手指长,但价格很高,货少时能卖到几百块一斤呢。
湖里没别的鱼,怕大鱼会吃掉木叶鱼,也担心外来鱼种破坏原本的水质,现在被这帮人倒几桶大肥鱼进去,全毁了,仙民没跳起来骂都算客气的了。
双方在湖边吵吵嚷嚷,但不管怎么说都是这帮生人没理,农场本就是私人承包,一花一木都是有主的,他们没经过主人家同意就往湖里放生,确实不该,跟仙民吵嚷就显得无理取闹,搬出放生是功德这一套理论更是胡搅蛮缠。
吵到最后仙民也不跟他们瞎掰扯了,让家里的小孩去鼓楼找能评理的人来。
阮鲸落原本在厨房炖火腿肘子,那天劈开的那条火腿太大,她和陆首秋都吃好几顿了还有不少,将灶里的柴移出来两根,她走到门外,听圆头圆脑的小孩义愤填膺说那些人如何搞坏了奶奶的养鱼基地。
“他们很坏,不肯下去捞鱼,也不肯赔偿,首秋大人,奶奶让我过来找您。”
陆首秋放下收了一半的干辣椒,这是用棉线串起来挂在屋檐下的,旁边还有玉米、大蒜。
鼓楼原来没有如此接地气,自打两人从临东回来后,鸡窝有了,篱笆墙围了,视线所及之处都是农家人过日子的丰收,好几次黑白无常引渡亡魂来都要在门前再三确认是不是走错了地方,这也太……
“放生?”这倒是新鲜,敢来她的地盘搞这出,“走,带我过去看看。”
阮鲸落走出来,“我跟你一起去。”
听小孩说对方人挺多,她怕陆首秋一个人搞不定,那个破管理处规定陆首秋不能对生人使用任何法术,万一那些人气急败坏推搡起来伤到陆首秋怎么办,还是跟着去比较放心,有事也能帮一把。
“行,那就一起去。”陆首秋让睡醒的猫头鹰进厨房看着灶上的火。
她们到的时候第二轮争吵刚结束,这帮生人嘴上说行善积德,做下的事却跟行善积德没有半毛钱关系,尖牙利嘴吵嚷的样子可是一点都不善良,还把佛祖、菩萨搬出来试图恐吓仙民,说她干扰放生是会有业报的。
“哈?”鱼阿奶都气乐了,叉腰冲西天、南海两个方向各放一句狠话,“有本事就让他们来,谁怕谁啊,老娘当道的时候他们还不知道在谁的肚子里呢!”
这倒是真的,能在外围定居的仙民存世比西天主、玉帝还要久,她们一开始也并非人相,花草树木或气体源流都有,只是无心修行,乐得悠然度日而已,现在却要被这些后来的小辈压一头,也不知道是哪个混账乱编的故事,神佛体系乱的没有章法,瞎话张嘴就来,最远能追溯到什么时候?夏商,先头的全不知,要么就是没有文字佐证,站不住脚。
鱼阿奶越想越气,扭头看见陆首秋站在人群外看热闹,还笑得滚进小长工怀里,鱼阿奶立马将她拉出来,“秋秋你说,这事要怎么办,他们把我的湖水都破坏完了。”
陆首秋好不容易止住笑,握拳抵在唇边咳一声,板起脸公正道:“赔偿损失吧。”相当简单粗暴。
对方肯定不乐意的,就是放生的这几桶鱼都是他们仗着人多然后搬出杀生会遭报应的谬论逼迫鱼贩子免费给他们的,怎么可能会拿钱赔偿给鱼阿奶,他们见陆首秋年轻,也不是执法人员,更不放在眼里,又开始吵嚷,并有要离开的架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