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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当我羡慕地看着其它师姊妹嬉笑玩闹时,她总是语重心长地告诉我:“音书,你天赋之高,闻所未闻,但正因为这样,你越要严格要求自己,半步也不能行错。和其他人比,你这点努力还差得远呢。”
差得远吗,我不知道,大家都说我的修为之所以领先众师姊,完全是因为我的资质好。
清风门的人这么说,外面的人也这么说,无论再怎么刻苦修行,大家都要把原因归结于我的好天赋。
焦碌从来不说我悟性高天赋好的话,牠只是不断和我交谈,说了一段又一段趣事,一桩又一桩的公案,嘴上说着玩笑话,手上不停摆着卦象。
从日月星辰讲到海河山川,从六十四卦讲到人海沉浮,从大道讲到农忙,从田野讲到庙堂,有时说自然奇观,有时说宗门秘事,什么都讲,那三十年什么都讲遍了。
余清也有坐下听的时候,不过没多时就走了,做掌门的总是很忙,没有多少闲暇听闲话。
有一天余清来找我,说是带我转转,也不担心被人撞见,为了方便,我在齐云山时会改换成男子模样,跟在牠身边,旁人也只会以为是哪个弟子。
“闲暇时,你可以随意走动,禁地都去过了,自然哪里都去得。”
余清要比我长一辈,说话的时候却没有摆长辈的架子。
我们两的关系其实有点尴尬,焦碌是牠祖师,但焦碌名义上是我师傅,我师尊和牠又是互称师兄妹,辈分太乱了。
“多谢余掌门。”
称掌门总是没错的。
余清笑了一下,一边带我闲逛,一边用羡慕的语气说道:“你天赋真的很高,旁人几十年都学不通的东西,你几年的时间就会了。”
“我资质不好,初学的时候,连八卦方位图都要记很久,纳甲的规律也是死记硬背,可你随便看一眼就记下来了。”
“你要是拜在齐云山,肯定也是齐云山第一人。”
余清说这话的时候,面上仍然带着笑意,现在的齐云山不收女子,我也不可能拜在齐云山门下,这当然是玩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