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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般美的女子更能激起人心中绮念,尤其是这幅脆弱易折的模样,更是让人升腾起暴虐想要摧毁的念头来。
粗粝的指腹揉按着美人的眼角,那滚烫的泪珠湿濡了她的指尖,冰凉凉,黏糊糊。
美人螓首微挑,眼中盛着疑惑之色。
长宁的声音有些喑哑,眼眸中暗色随着话语间浮动,“美人困了便睡。”
其实楚楚并无多少睡意,主要是前些日子病着每日便是窝在榻上,身子都是软绵无力的。
但是刚才那样的情况只能如此行事。
若是让长宁察觉到异常她都不敢想。
她的这具身子和江城的自己并无什么关系。长宁都说了自己并不在乎郑姠的离世,那么说是因着长宁难过而感涕泪不止似乎也说不过去。
还会引得长宁怀疑。
上位者的警惕性很高,一丝怀疑渐起便会极致的抽丝剥茧。
她不能离开长宁,离开了长宁她就什么也不是。
什么也做不了。
楚楚以为长宁真的是想让自己休息,可是当她躺在软榻上欲要盖上被衾却被长宁制止的时候她怔愣了一瞬。
马车不远处的熏笼里的炭火烧的旺盛。
车内的密封性比之之前的驴车要好太多,逼仄狭小的地方让楚楚隐隐不安。
蜷缩着娇小的身躯,看向长宁微深的眼眸。
恍惚好像看到了长宁眼冒绿光,像一匹久不进食的饿狼。
那种与生俱来的压迫感在这逼仄的马车里尤为明显,几乎是让她喘息不过来。
又或者是此刻的马车内因为熏笼里燃烧的旺极的碳火而节节攀升的温度太过逼人,以至于楚楚觉得自己有种朦胧的晕眩感。
后背抵靠着车壁,她已退无可退。
美人的模样太过可怜。
双眸中蓄满了泪水,仿佛下一刻便要泄闸,泪水泛滥。
微红的眼眸透着几许柔弱来,长宁觉得自己的指腹有些痒意,忍不住的摩挲着,眼神越发的暗沉迫人。
身前的路已经被自己隔绝,美人像是被逼入绝境小兽,无处可逃。
长宁抬手擒住美人欲要闪躲的手臂拉至身前,“躲什么?”
她总感觉此刻的长宁有些可怕。
她的脖颈有些发凉,忍不住的瑟缩着,露出纤弱地姿态来,眼眸中的泪水欲坠不坠,素手轻轻地拢着身上欲要滑落的披风,更显怜态。
“夫主…楚楚身体未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