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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案牍上的东西摆放的齐整,倒是看不出来在不久之前这里还曾摆满了有关北苑的各种文书。
她从未看轻长宁,恰恰就是将长宁看的太重如临大敌般,所以才会处处小心翼翼曲意逢迎。
长宁真的很聪明,那双眼眸好似轻易就能够洞察人心般。
几番话语,明明是温和备至,如风化雨,可是楚楚却觉得浑身颤栗不止,精神紧绷。
虽然她很不想承认,可是她的确是害怕,畏惧长宁的。
那通身的气概,谈笑间不经意流露出的冷冽都让她如履薄冰,胆寒不已。
回廊外已经放下了软草编制的草席,很好的将秋风隔绝在了回廊之外。
远远的看到朝着曲折回廊而来的人,那是个男子。
一身暗色衣衫,衬的面容越发冷傲,腰配长刀,身上带着蓄势待发的锋利,犹如欲要出鞘的宝剑。
那男子也不曾想到会在此处遇到女眷。
冷眼瞧着女子身上的衣衫不似此城之物,忽而又想起来他之前听到的传闻。
颔首垂眸,并未去看女子的容颜。
视线始终都在地面上当离女子渐近之际,他悄然避开至一侧,并未相争。
不曾流露出任何的不满亦或是不悦之色。
好似让步于一女子,避视于一位舞姬并不是什么羞耻的事情。
他始终都觉得男子的英雄气概并非是靠欺负弱者,亦或是女眷来彰显。
男子当以征战沙场为荣,以笔耕妄断生死,过错为耻。
是非对错并非一己之论,读书并非是用在不正之途上。
文官执笔可定兴亡,只是这种层次上的东西太过深奥,领悟的人并不多,更多的是借着手中纸笔轻言放纵的人。
春雨是长宁身边的大宫女,便是她守在了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