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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辞行?”眼前女子仿佛听不懂般的重复着。
玉箫心里一痛,她觉得仿佛在和人割袍断义,这段时间的接触对她来说,太久了,荣宜又过于善良,是她生下来这么多年见过唯一一个尊重她,真心相待的人。
每字每句都像在心脏上挖洞。
“我想走。”玉箫说。“对不起,骗了你,我不喜欢你,我只想逃跑。”她哭了,“我是个懦夫,”把刀拿给荣宜看,“我想找个深山隐姓埋名。”
眼泪落在地上,啪嗒一声。
“我受够这样的日子了。”玉箫哭着说,“我想做一次自己,做一点自己喜欢的事,去tā • mā • de南朝,去tā • mā • de北朝,我不干了,爱怎么样怎么样吧。根本就没人把我当人看过,我为什么要在乎六国兴亡八方风雨。”
玉箫一叠声的说对不起,“我是故意对你好,勾、引你的,我想,你开口跟荣四娘子说,要我和你同行,她就能放我出宫,我本打算路上偷偷跑掉,但我觉得对不起你,我利用了你,来世再报。”
荣宜在发愣。
她应该高兴才对呀。
玉箫要走,要毁容,一个单身不会武功的女子,要去闯荡乱世,肯定活不了几天。
她大可做个好人,挥挥手让玉箫走,玉箫高高兴兴的去死,她也高兴。
但是她觉得难受。
甚至是心痛,喘不上气。
她又一次在人身上下了大笔血本,但再一次血本无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