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页
等看着他们离开酒吧,陆然把双肩包放在一旁的沙发上,弯腰坐下,抬手拨开季泗言的长发,捧住她的热烘烘的脸,靠过去关心:“没事,以后我们不欠钱了。”
季泗言放下手机,脑袋深深的低下,像个被欺负了的小孩,哭的隐忍,陆然心疼,搂住季泗言的肩膀按在怀里:“没事的,有我在,以后你会有我在身边。”
有陆然在,季泗言才哭的更加难受,她转头埋进陆然的怀里,把这十年的苦和委屈全部哭了出来,背部起起伏伏。
陆然低头挨着她的脑袋,手掌一下一下拍打背部,她没在劝,打算等季泗言哭累了,苦的不想再哭了,她在安慰。只是没想到,季泗言哭到一半,突然坐直身子,转过身子擦干眼泪,还顺带补了个妆,说:“今天花了眼线,不能哭,在你面前丢人。”
“我没觉得你丢人。”陆然说着,主动靠近过去,用指腹轻轻擦拭着她眼角刚刚又挤出的眼泪:“我只是心疼你。”
季泗言听的心口软软的,余光看到酒杯中的借条,呆呆道:“其实,我从来没有怨过谁,也没想过从妈妈那里索要什么,只是偏心就像一把无形的刀,每一下,都是剜心的痛。也许平时没什么,但当它一件一件在黑暗中累积起来,到了一定高度,终于承受不住,也就倒了下来,情绪也就在此刻爆发了。小然,你知道吗?人终究会被过去的某件事困一辈子。”
当今天在面对那些人的时候,顾女士一句和我们没有什么关系,就是压倒季泗言内心的最后一棵稻草,她当时连痛苦都感受不到,只觉得全身冰凉,像是掉进了一个极大的冰窖,而上面还在源源不断的往下面丢冰块,偏偏丢冰块的人,是她的妈妈。
陆然摸摸她的脑袋,只说了句:“季泗言,你是我永远的偏爱。”
季泗言回头看向陆然,唇角慢慢勾起了弧度,但这笑容,却并非是真的发自内心的在笑,陆然更加心疼,亲了亲她的头发。
当天,季泗言喝了个酩酊大醉,她没拦,等喝的差不多的时候,陆然打了一辆车,带季泗言去了附近的酒店开房,因为她怕回家看见顾女士,心里不舒服。
陆然听她的话,开了标间,把季泗言带进去,放到里边的那张床上。
把人放好,盖上被子,季泗言包里的手机开始嗡嗡震动,陆然弯腰拿出来,来电显示是季乐萱,应该是管行季泗言的。
陆然接了:“喂。”
季乐萱着急的问:“陆然姐,我姐她,在你身边吗?她还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