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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畅说:“之前还挺好的,刚才不知怎么又开始发烧,我叫过护士给夏夏吃退烧药了。”
周见唯道好,接着坐下来,床垫发出轻微的声响。
方祁夏并未熟睡,只是因为药物被迫陷入一种晕眩中。
他微微蜷缩着身体,一只白到透明的细瘦小臂垂在胸前,另一只藏在被下,纤细的手指握住被角,呈一种让人心疼的自我保护姿势。
周见唯注视着方祁夏,面色如旧平静。
他抬手,轻轻握住方祁夏的小臂,触感细腻微凉,像瓷似的,简直好到不可思议。
手指捋过,指腹感受到薄薄的皮肤下,传来脉搏规律的震动,接着五指缓缓收拢,握在手心。
“城边子那头的旧厂街,三铺席大的房子里扫出来的崽子。听街坊说他爹在牢里死了,妈是个卖屁|股的,好像跟别的男的跑了,临走前就给他蒸了锅馒头……”
“叫‘周正’,这么小面相就发狠,估计也没人乐意收养。等以后长大了,指不定也跟他爹似的,不是啥善茬……”
当年孤儿院的院长对“周正”有两大预言,兑现了一个,落空了一个。
“这辈子肯定不会有出息”这一近乎诅咒的预言归于泡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