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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里不允许停留。
人从正门进,陆陆续续的排着队绕着殿中的神像转一圈,之后从后面出去。
殿后的空间并不大,也就摆了几盆青松盆栽在保护安全的护栏前面,然后角落里架出一个棚子,周围拉上宽布遮挡,棚子里支上一张长案,案后坐着一个胡子头发都花白的老人,他蜷缩着身子,小小一团,脸上的皮肤松弛褶皱,压得几乎看不到眼睛,单看这般模样,这位老人少说有九十多岁了。
他安安静静的坐着,像是睡着了一般。
倒是站在他旁边的中年男人十分忙碌。
盛久安看了眼,遮遮掩掩的也看不清楚细节。
这就是一套完整的骗人流程罢了,老的小的来这冲个门面,两人身上并没有什么修炼者的气息,倒是邪气沾了不少,估计没少与邪物接触。小小的木门隔出两个世界,每个到桌前的人皆有所求,他们向中年男人送上厚度不小的红包,激动的向老者倾诉着自己对生活的不满,最后满脸期待的看向安静的老者,奢求他几分短暂的关注。
一个进去,几分钟后便出来。
有的欣喜若狂,有的垂头丧气。
这一套经典骗术可谓炉火纯青。
找了个角落站着观察的盛久安看到了熟悉的人。
是那隔壁桌的一家五口。
中年妇女拉扯着大女儿,推开木门走进去。
隔着距离他没有看到什么,但很快中年妇女就满脸欢天喜地的走了出来,手上拿着一个红色的小香囊,鼓鼓囊囊的,明明绣着漂亮的锦鲤,但在盛久安眼里却是邪气缠绕,不是什么好东西。
小香囊被塞给了大女儿。
姑娘满脸冷漠的接过,放进衣服口袋里。
一家子随着人流一直走到了偏殿,那还等着一人,手上有香囊的人被聚集起来,看起来似乎还有什么特别的程序需要走。
“盛先生,有什么发现吗?”
文韵挤了过来,形容狼狈,头发都乱糟糟的了。
她满面愁容,但又眼含期待。
盛久安摇摇头:“你父亲不在此处。”
不止他们要找的人不在,那预想中的画啊鱼啊,也没见着,这地方本就对外开放,人员流动大,邪物不会被堂而皇之的放出来,肯定搁哪个隐秘的地方藏着,但此地气息驳杂无序,寻不到半点踪迹。
如今要么他硬闯,这里的工作人员随便抓一个来问。
要么……盛久安转头找了找:“杨湛呢?”
文韵一愣:“我们是分开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