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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汝章大骂道:“哭什么?不许求他!食君之禄,忠君之事,本官今日为国赴死,死得其所,有何可哭!雷虎!你杀我天津百姓,丧尽天良,干尽天下不法之事!苍天如若有眼,必将报应在你身上!你不得好死!”
有人想堵住他的口,雷虎出声制止:“堵他做什么,让他骂。”
罗汝章被人按进大瓮,叫骂声不绝,但渐渐的,他的骂声变成了哀嚎,随着炭火的燃烧,瓮内的温度越来越高,雷虎特意命人将木盖留了一道缝,避免他窒息而死,他这样做并非是出于好心,而是为了延长罗汝章临死前的痛苦,让他活着体会皮肉被逐渐烫熟的感觉。
水蒸气从缝隙中飘出来,随之而来的还有人肉香,那是一种酸中带臭的味道。
罗汝章的家人们早已吐得翻江倒海,他八十岁的老母更是哭昏了过去,而雷虎闭着眼,聆听着罗汝章声嘶力竭的惨叫,仿佛这是世间最美妙的乐章。
等瓮内彻底安静下去,他才睁开眼,吩咐下属打开木盖,里面的罗汝章已经断了气,但并非烫死,而是咬舌自尽。
雷虎看一眼地上哭的哭、晕的晕的罗家人,微微一笑,问身侧的人:“无先生,依你看,这些人应当如何处置?”
陈适的脸被浓密的胡子挡住,教人看不清他的神情,他的眼神淡如平湖,没有一丝波澜,轻飘飘道:“斩草除根。”
雷虎扬声大笑:“先生此言,正合我意!”
他拔出腰刀,倒转刀柄递给陈适:“此宝刀乃我令城中铁匠耗费十日十夜铸成,还未曾出鞘见血,自古以来,雄兵利器都需人血浇灌,我欲以此刀斩尽天下狗官人头,请先生从这些人中挑选一个,为我以血开刃!”
陈适垂眼打量,这无疑是把吹毛断发的利刃,刀身雪亮,散发着冷峻的寒光,靠近刀背的位置刻着凹槽。
“好刀。”
他赞叹一声,双手接过宝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