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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云简眸光一暗,力道立时更重了些。
屋中吟声愈发急促高昂,书案上的瓷瓶再也经受不住晃荡,从边缘重重摔下。瓷瓶碎裂,清水四溢,浸润桃枝。
崔幼柠瘫软在书案上。宁云简目光温柔,如往常每一回结束时那样俯首细细吻她,回味方才的極歡。
待崔幼柠稍缓,宁云简将她抱起来,目光扫过屋中每一处,定在妆台旁。
崔幼柠双手撑在铜镜前,已然双腿发.软,若非被身后之人扶着腰,早就跌坐下去了。
这面足有她那么高的大铜镜是觉州知府派人送来的,本是为讨好她这个皇后,供她梳妆换衣用的,如今被用在此刻,叫她连睁眼都不敢。
宁云简却迫着她抬头看着镜中交纏的身影,看着自己是如何被他凿得失神mí • hún,受用到吟出声的。
但好在宁云简自己也没好到哪儿去,甚而比她还难以自持。
后来她已然昏了过去,全然不知自己何时才被抱去沐浴洁身。
再度醒来是被一阵刀剑相撞声惊着了。
崔幼柠腾地一声坐起来,纤手伸至枕下,将那把匕首拿了出来,翻身下床披衣,快步走到窗边,凝神细看外头的情状。
宫人嗓音尖利地喊着“护驾”,御前侍卫持刀与贼人厮杀。
崔幼柠急声问旁边站着的女影卫:“外头发生什么事了?陛下呢?”
“娘娘莫忧,是南随王谋反,蚍蜉撼树,不足为惧,决计杀不进来。”女影卫恭声答道,随即又目露犹豫,“只是……次辅大人落到了反贼手中,是故陛下亲自带兵营救去了。”
崔幼柠并不记得南随王是宁氏皇族哪一门宗亲,脸色一冷:“他抓走了我兄长?”
“是,娘娘。”女影卫颔首,“娘娘安心,次辅大人定会平安归来。”
屋外打斗声不断,崔幼柠握紧匕首,坐在床沿静静等着,眉眼中俱是忧色。
她的兄长是个弱不禁风的文人,反贼一刀就能结果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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觉州城楼下,弱不禁风的文人孟怀辞从反贼中夺刀杀了出来,翻身上了宁云简的汗血宝马。
宁云简在杀敌的间隙回头看他一眼:“劳烦舅兄日后别再做出以身诱敌这种事,若你这条命交代在此,朕都不知届时该如何哄阿柠。”
“是,陛下。”孟怀辞一刀砍下一颗人头,淡淡敷衍,尔后又道,“娘娘还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