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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已是晚上,但她刚睡醒不久,没什么困意,宁云简便也不睡,就这么抱着她一直到后半夜。
倦乏的崔幼柠被抱回床上,与宁云简面对面躺着,近到呼吸交缠,两人身上的甜香和龙涎香亦彼此相融。
她忽觉心慌意乱,立时捂住宁云简的眼睛:“睡罢,你明日还要上朝。”
“朕想再瞧瞧你,”宁云简将她的手拿下来放在唇边亲了亲,温声道,“明日朕不上朝。帝后大婚休沐三天,你忘了么?”
崔幼柠呆了呆:“是哦,那你还能再歇两日。”
宁云简凝望着她的娇颜,眸光晦暗。良久,他忽地轻声道:“阿柠,你可知朕有多欢喜?”
崔幼柠想起那场持续了一整晚加大半日的风雨,其实不大敢回应,但对上宁云简此刻的温柔神色,不想叫他低落难过,终是伸臂抱住他,将心里话说了出来:“我也很欢喜。”
夙愿成真的,不止宁云简一个。
不出所料,话音落下,宁云简的唇立时贴了上来。
长而缠绵的一个吻结束,宁云简声音喑哑:“睡罢,朕守着你。”
崔幼柠困到不行了,唔唔应了声,躺在他怀中入眠。
宁云简下颌抵着崔幼柠发顶,手掌在她后背很轻很轻地拍着。
他的整个世界都已在怀中了。
*
接下来两日,帝后二人都窝在宫中,大部分时间是在紫宸殿说话下棋荡秋千,只在日头好时去御花园转了转。
第四日,也就是宁云简成婚后重新上朝的第二日,京中百姓议论纷纷,说是先前有个儿子与三十府卫一同死在深山的那户王姓人家,竟在一夜之间被灭门了。
第七日,瑞王府传来噩耗,瑞王打猎时不慎跌落马匹,脖子当场断了。
谢太后知道后当即从慈恩寺赶至瑞王府,哭嚎嘶吼,悲痛欲绝,在见到帝后时,指着皇帝出言怒斥:“当日你为了不让谢挽入宫,诅咒你弟弟轻则无后而终,重则英年暴毙,如今应验了,你可满意?!”
崔幼柠担忧地看了宁云简一眼,悄悄握住他的手。
宁云简回握住她,目光静静落在生母那张泪痕遍布的脸上,想起梦中谢太后明明知道自己与阿柠的孩子在南境屡屡被瑞王的嫡子刺杀,却只作不知,闻言神色平静,吩咐肖玉禄派人过来与瑞王府一同准备丧事。
他并未待太久,只掀开白布看了胞弟最后一眼便带着崔幼柠出了瑞王府。
马车上,崔幼柠第一次主动坐上宁云简的腿,紧紧圈住他的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