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页
瑞王已许多年未收到过兄长亲手送的东西,当即应了句好,认真承诺:“臣弟定会日日戴着!”
宁云简微一颔首,带着肖玉禄出了慈宁宫。
瑞王目送兄长离开,方转身回到母后殿中,看着怒气未消的亲娘,忍不住开口劝她:“母后,如今皇兄登基,咱们母子三人欢欢喜喜地过安稳日子不好么?你何必总要惹皇兄伤心?”
他在桌边坐下,自去倒杯茶喝进腹中,庆幸道:“还好皇兄温和大度,没真往心里去。”
谢太后见次子天真单纯,句句维护宁云简,冷笑出言:“你敬他爱他,他可未必把你当亲弟弟。”
瑞王皱眉,肃然道:“母后慎言。如今皇兄称帝,君臣有别,自然不能再像从前那般待儿臣,疏远一些也是理所应当。”
眼瞧次子油盐不进,谢太后气得半晌说不出话来,却不经意间瞥见他腰间的白玉,当即上前抓着玉佩问他:“这是哪儿来的?”
瑞王来时分明只戴了一块红玉,是她昔时所赠。
“皇兄送的。”瑞王忙拂开谢太后的手,心疼不已,“母后您小心些,莫用指甲抠它。”
“……”谢太后怒道,“他送你的东西,你也敢要?不怕他咒你?”
“咒我?”瑞王疑惑地看她一眼,“皇兄咒儿臣作甚?”
谢太后冷笑,将方才之事说了,只略去那句诅咒。
“我还当是什么,就这事?”瑞王将玉佩小心放下,“皇兄一立后,那谢挽便要死要活,可见品性不佳,不堪侍奉皇兄。母后逼皇兄纳她进宫,的确不妥。”
“他咒你!”谢太后难以置信道,“你还护着他?”
“皇兄为君我为臣,便是要杀了儿臣,儿臣也该谢恩。如今儿臣实实在在地享着皇兄给的清福,只是被他嘴上说一句又有何妨?”瑞王无所谓地开口,“况且皇兄不是给了儿臣一块驱晦的白玉么,可见还是在意儿臣的。”
“……逆子!”
瑞王有些无法理解,索性挑破直言:“母后,皇兄是您亲子,纵算他长得像父皇,又性子冷些,但您与父皇的恩恩怨怨同他何干?皇兄何辜,凭何要被您迁怒?”
谢太后一哽。
长子是她与太上皇在情意最盛之时诞下的孩儿,每每见到宁云简,她便会忆起当年的痴蠢来,如何能淡然待之?
瑞王看着满脑子情爱的亲娘,不禁连连摇头:“母后这般偏心,连面子功夫都不屑于做。但凡皇兄小气些,儿臣都不知要因此遭多少磋磨,哪还能潇洒恣意地活到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