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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辅与镇国公大惊,眼泪都快飙出来了:“啊?!”
宁云简接着说完那半句:“需调理两三年方可好全。”
首辅和镇国公这才松了口气,一个说“两三年而已,陛下正当年轻,三年后不过也才二十六”,一个安慰“陛下莫急莫忧,您龙体健壮,两三年后定可得偿所愿”。
“此事朕本不想声张,”宁云简低垂眼眸,“但朕三年不能有皇嗣,若只娶崔氏女一人,旁人便只会觉得是崔氏女体弱;可若选秀纳妃,届时三宫六院多位妃嫔无一人怀嗣,旁人自然就能猜到是朕不济。到那时,朕的脸面该置于何地?”
首辅与镇国公惭愧跪地:“臣有罪!”
“二位是朕的左膀右臂,一心为朕,方直言劝朕选妃、绵延皇嗣,朕怎会怪罪你们?”宁云简起身,亲自将首辅和镇国公扶起,“但诸臣每劝朕一回,朕便会想起一回朕的隐疾,难免觉得心中烦闷。两位爱卿是众臣之首,还望设法让其余爱卿少提选秀一事,让朕心中松快些。”
首辅与镇国公对视一眼,肃然行礼:“臣遵旨。”
第29章灯会
宁云简回到京城的第二日,祁衔清终于将解蛊之法从崔幼柠父亲口中撬了出来。
崔珩阴鸷狠辣、刚硬不屈,浑身上下的软肋只有家人,其中以发妻和熠王这个亲外甥为最。
祁衔清将奄奄一息浑身是血的熠王带到崔珩面前,才叫崔珩松了口。
事关崔幼柠的性命,宁云简不敢轻信崔珩的话,先耐心等了五日让熠王从鬼门关回来,将蛊虫种在熠王身上,再命崔珩交出的那位蛊医为熠王解蛊。
熠王敢怒不敢言。
宁云简冷冷看着他:“从前你虽残暴嗜杀,待舅家却是真心,对阿柠这个亲表妹更是极尽娇宠疼爱,骑马投壶射箭下棋通通都是你亲自教的,更是自八岁开始便每年攒一箱奇珍异宝,只为给她将来出嫁时添妆。朕真想知晓,你究竟是被权势迷了眼,还是当初那些全是作戏?”
熠王脸上的怒意一滞,紧抿嘴唇看了他好半晌,低下头去,默然不语。
宁云简再三确定此法有用且不会伤及身子,方带着那蛊医离开。
天子背影消失在转角的下一瞬,熠王忽而怔然一笑。
“都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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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已用熠王试过,可真到了为崔幼柠解蛊的时候,宁云简仍是紧张到薄唇发白,直到亲眼看着蛊虫被取出后方重重松了口气。
崔幼柠被宁云简抱了许久,无奈地拍了拍他的后背:“可以了,你得回宫了,再晚宫门该下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