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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听裴文予哽咽提起过往,对着崔幼柠一遍遍说自己有多喜欢她,宁云简终是有些憋闷,在心里默默想着定要在送裴文予去江南前着人打他一顿。
他将目光从裴文予身上挪开,偏头去看身侧坐着的崔幼柠,却见她正凝望着裴文予,脸上一点点浮现动容之色,须臾,两行清泪蓦地从她白皙光洁的脸颊滑落。
仿若一柄利剑直直穿入胸膛,宁云简如玉俊颜霎时变得惨白。
他猛地攥住崔幼柠的肩,迫使她侧过头看着自己,声音微颤:“阿柠?你……你这是何意?”
见崔幼柠不答,宁云简心中慌乱愈盛,再也不想叫她留在此处,立时拽着她往外走。
宁云简此刻恨透了自己。
他好不容易才重得阿柠,为何要强装大度?
不如当个位高权重的妒夫,让阿柠与那人永远别再相见,也好过现在心碎欲死。
宁云简刚将阿柠拉至门前,就听后面传来裴文予泣血般的一声:“幼柠!”
他眼睁睁看着崔幼柠停步回头,瞬间心如刀绞,欲将她扯离,却被她用尽全力挣脱。
他怔怔看着她的背影。
就在昨晚,他还在与阿柠做着男女之间最亲密的事。阿柠那时虽娇声轻泣,却一直在迎合他。
如今一见裴文予,便甩开了他的手。
宁云简想起去年七夕她与裴文予说笑同游,想起她写的遗书,想起前几日她因为自己要杀裴文予而毫不留情地扇了他两巴掌。
他只觉整颗心都被面前之人掏出揉碎,疼得几乎站不住,勉强逼着自己冷静下来,扣住崔幼柠的手腕,几乎是在乞求:“夜深了,同朕回去安歇。”
崔幼柠又开始挣扎,冷声要他放手,宁云简紧紧攥着她不肯松开,却见她扬起左手,狠狠朝自己扇来。
在肖玉禄和屋中侍卫含怒的惊呼声中,宁云简身形未挪动半分,任凭那只纤手扇落。
他仿佛在一瞬间失去了痛觉,因为那样狠的力道落在自己脸上,却感受不到半点疼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