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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人沿着观里的回廊往后面走,过了一道小门,一个宽阔的院落出现在眼前,地下都是水磨的青砖。
这进院子里只有一间大楼,两旁是些个楼阁与个小花园。一行人见楼阁上有些富贵人家的女眷在此歇息,便没有上前打扰。
沿着回廊,从西北角观里的小门出去了,继续游览着罗云山。
后山上有一片竹林,过了竹林,再登上几十级台阶,拐到小道上。
踏着鹅卵石铺着八卦图样的石子路,蜿蜒曲折的向上攀爬半个时辰才到了山顶,远远便望见里面有几个头戴方巾的读书人,在凉亭里高谈阔论。
林嘉宝一行人在登上山顶后,整了整自己的衣冠,便走上前去朝着凉亭里的众人行礼寒暄。
互相通过姓名后,才了解到这是高坪镇明年要下场赶考的学生,相约在这举行诗会呢。
最中间的那位头戴方中,身穿茧绸直缀,手里接着一把白纸扇,扇柄上拴着一枚玉印的俊朗学子,走上前来“小生李墨卿,见过几位。不知对于今科县考可有见教?”
林耀德拱手回礼,便道“见教不敢,但还是有几分心得可与诸位分享。”
“请赐教,余等洗耳恭听。”
“历年科考放出的来的闱墨,必是清真雅正,逻辑严密,破题,开讲都是明明白白。而我等若想写出好文章,方得狠下功夫,把四书五经,制艺引全背的滚瓜烂熟,才能算是有些火候。”
“好!林兄说得有理。余五岁便跟着老师启蒙,十二岁才学着开笔做文章,从三百千,到四书,再到制艺引全,可是费了一番苦功夫的。”李墨卿颇有感触的说道。众人纷纷附和。
林嘉宝闻言也说了自己的见解,“制艺之道,虽说要有自己的真本事,也须有时运在里头才行。
主考的学政难免有些偏好,既有喜欢质朴时文的朝着,也有偏爱的花团锦簇诗赋的,不一而足。考试时遇着自己擅长的题目,或往日做过的文章总有便宜。”
“林弟说在深得我心,前些年愚兄便是遇上了喜欢诗赋有
灵气的学政,可偏偏自己诗作充满匠气,文章也只得中规中矩,遗憾落了榜。”林嘉思在旁吐露心酸。
有几位参加过县试的学子也是语气哽咽,纷纷回忆自己的心酸苦楚。
“我等今日有缘相聚,也莫要总说些制艺的事,惹得大家落泪!大家快坐下行酒令,做些诗赋。才不枉罗云山的繁花美景呀!”说话的是高坪镇图正的儿子高安凯。
“快些进来坐着说话吧,我这带了上了年份的好酒,先走上几杯,再说闲话吧。”
这话有理,勾起了大家赏玩的兴致。于是众人整理仪容,纷纷落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