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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雪振奋,与危怀风离开凤栖梧,赶往藏香阁。
今日天气不错,秦楼楚馆前红飞翠舞,危怀风锦衣华服,头束玉冠,一身豪商装束,甫一走进这柳陌花街,头上迅速飞来一方方飘满胭脂香气的手帕。
藏香阁的老鸨正巧在大门前送客,抬眼一瞅,见危怀风正朝自家楼前走来,二话不说,扭着腰身上前,眉开眼笑地迎他进楼。
岑雪一心找人,根本不曾留意旁余,又因目前是仆从装扮,没被老鸨认出来,走进藏香阁后可谓顺风顺水。
及至二楼那间熟悉的房屋,见着妙儿其人娉婷袅娜,与危怀风相对着坐在案前言笑晏晏,她才倏地一激灵,眉头微皱。
“奴家在江州城里多年,也算是阅人无数,什么官老爷,什么公子哥,旁人稀罕见的,奴家都快要看厌了。令人心仪的男人不是没有,可是像公子这样英俊潇洒,神姿威武的,可真是头一回见呢。”
危怀风见人三分笑,对着眼前这一位也没例外,唇梢微提,笑意漫在眼里:“姑娘不光人美,嘴儿也甜,难怪能叫那么多男人甘拜裙下。”
妙儿微愣,似没想到危怀风夸人也这样爽快,咯咯娇笑,捧着一盏美酒挪过来:“那,公子可也愿意在奴家裙下欢醉一回呀?”
她是藏香阁里最有招牌的女郎,哄诱起男人来,有的是娇软的嗓音与妖娆的身段。眼下从案几那头挪至这头,跪坐在危怀风身边,要倚不倚、将偎不偎的,秋波里满是勾人的缠绵情意。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魏某自然甘愿。”危怀风胡话信口拈来,接下她的酒。
岑雪站在一旁,气得快七窍生烟,有心扒开两人,却也知道不能意气用事,弄坏局面,干脆扭开头不再看。
危怀风接下酒后,在手里晃一晃,却不喝。妙儿嗔道:“公子,不是答应了要与奴家一起欢醉吗?”
危怀风微微一哂:“是应了,不过我这人一向小气,方才姑娘夸我时,说以前令你心仪的男人也不是没有。不知是哪一位,竟能赶在魏某前面,摘取姑娘的芳心?”
妙儿眼神微变,撇嘴道:“花前月下的,说那些负心人,岂不扫兴?”
说着,便要搂住危怀风,用胸脯贴上来,危怀风反手扣住她双腕,另一只手里的酒盏一送,贴着她红唇灌进去。
妙儿怔住,美酒一半入口,一半顺着嘴唇淌下来,流进领口。她自是惊的,可被这样粗猛地一弄,见着危怀风那似笑非笑的俊眼,本来逢场作戏的心忽而便荡动了两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