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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呢?”
“后来,徐伯伯死了。”
岑雪努嘴,似想笑一笑缓解悲伤,可是眼眶的泪一下却落了下来,她抹开,低声道:“爹爹回来不久后,姑苏城里传来噩耗,说是一天夜里,有人买凶冲入徐家,杀了徐家上下二十一口人,除被奶娘抱着从狗洞里逃走的大公子外,无一幸免。”
危怀风眼神微沉,道:“那个大公子,就是徐正则?”
岑雪点头。
“何人买的凶?”
“查不到。”岑雪摇头,“爹爹决定收养师兄后,着手查过此案,可是那时朝局混乱,各方关系紧张,徐伯伯一案后背似乎牵涉颇广,爹爹只能搜捕到那日的贼人,按律正法,没能查出幕后的真凶。”
“我记得你说过,徐正则后来离开了岑家,在外面游学了几年?”
“嗯。”
“他是不是去查徐家一案了?”
岑雪微怔。
那一年,徐正则不过十岁,离家游学,也是因岑元柏联络了隐居山外的云谷老人,送他前去研习六韬三略、奇门遁甲。
难不成,他在那几年里偷偷调查过徐家的案子?
岑雪心潮波动,倏地想起一些细节,被火光映照的脸庞越发苍白。
“怎么了?”危怀风担忧道。
岑雪胸脯起伏,艰涩道:“他离开了岑家三年,回来以后,整个人有些变了。”
“哪儿变了?”危怀风眼神如炬。
岑雪道:“他不再爱笑了。”
※
江州城东一座偏僻的老宅里传开“嘎吱”一声开门的动静,夜风吹过,门墙内侧栽种着的一丛幽篁沙沙有声,徐正则关上府门,拾级而下,一人从暗处窜出来,扑进他怀里。
“嗅什么?”
那人像只小狗儿,扑进怀里便开始耸动鼻尖,徐正则拨开那脑袋。
“嗅有没有别的女人味。”那人郑重其事。
徐正则手掌一转,按着那脑袋压回怀里,让她接着嗅:“有吗?”
怀里传来银铃似的笑声:“没有。”
徐正则唇角微动,目光凝在月色里,忽有一些柔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