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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外祖父是爹爹的老师,大舅是爹爹的同窗,岑、杜两家又是邻里,一墙之隔,所以爹爹与娘多有来往,很小的时候便认识了。”
“‘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同居长干里,两小无嫌猜’……”木莎念起这首诗,说起来,这还是危廷在教危怀风念诗时她跟着背下来的,思及往日,她笑容里忽有深意,“你与怀风也是。”
岑雪羞赧,却道:“可惜,我没能陪着怀风哥哥一起长大。”
木莎一怔。
岑雪道:“夫人,我知道这话或许不该提,可是你走以后,怀风哥哥的日子真的很苦。去年春天,我第一次来危家寨找他,一天夜里,突然被歹人掳走,差点被奸污,竭力挣扎时,我失手杀死了那个歹人。那是我第一次shā • rén。十八岁杀了人,尚且做了好多天的噩梦,十一岁的怀风哥哥杀掉冲进家门的官差时,心里又该有多无助呢?”
木莎面庞惨然,想起那个孤苦的小少年,喝了一口闷酒,道:“我知道,是我对不住他。他记恨我是应该的。”
“怀风哥哥并不记恨夫人。”岑雪柔声道,“他只是心里委屈,想被你哄一哄,听你说一声‘抱歉’。他与夫人一样,都是嘴硬心软的人。”
木莎眼波颤动,倏而一笑:“以前有人给怀风算命,说他是大富大贵、吉星入命之人。我原本不信,现在信了。”
岑雪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