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危怀风一头雾水,待角天领着军医离开后,敛眉道:“什么夫人?”
岑雪坐下来,斟酌少顷,开口道:“你走以后,严峪的援军一直没有来,我们在城楼上守了十五天。最后一天,羌人破城而入,千钧一发时,是危夫人率领夜郎军赶来相救,普安县才得以保全。”
危怀风神情一变,思及木莎,久久不语。
岑雪知晓他仍有心结在,劝道:“怀风哥哥,若非是至亲至爱,危夫人不会舍下夜郎国前来相救。在这世上,你是除危将军以外唯一能令她不惜一切也要保全的人了。”
危怀风眸光颤动,百感交集,良久出声:“我知道。”
“那你……”
“我不恨她。”危怀风知道岑雪想说什么,他的确不恨木莎,梗在他心里的,与其说是恨,不如说是不甘与渴望。不甘当年被她抛弃,渴望她能悔悟,能恳切地说一声抱歉,能多做一些、再做一些来补偿。
“错在我……”危怀风接着说,想起这一切,想起飞泉峡那一役,痛心地阖上眼,“是我没能拦住羌人。”
岑雪看他如此,更不敢提起厉炎、周俊生牺牲之事,摩挲他手掌,抚慰道:“错不在你,错在羌人狡诈残暴,错在梁王、庆王利欲熏心。你是冲锋陷阵,保家卫国的人,你没有错。”
危怀风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