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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雪欲唤又止,尴尬地蹲在角落。
“找我?”危怀风倚在石壁上,笑得促狭。
岑雪站起来,知道这点伎俩瞒不过他,借着挽鬓发的动作平复心神,坦然道:“你先前在厅堂里,没有被我爹为难吧?”
“暂时没有。”危怀风被她关心,很是熨帖,看见她头上戴着的那支白玉梅花簪,更是餍足,唇角勾着答完后,又禀告,“一会儿他要叫我去岁寒斋。”
岁寒斋——那是岑元柏的书房,若无重要及私密的事务,不会把人叫去那里。
岑雪便知在厅堂里商议的果然只是亲事,涉及两家立场的敏感问题,岑元柏要留到与危怀风独处时谈。
“你们那会儿躲在厅堂外面,说什么呢?”危怀风不欲让她多想,岔开话题。
岑雪一怔:“你看见了?”
“很难看见吗?”危怀风反问,那么一大堆人扎在树影后,衣裳五颜六色的,看他像看猴儿一样,他又不是瞎的,老早便发现了。
岑雪搪塞:“没说什么,就是说你……”
“说我?”危怀风更有兴致。
岑雪眼神闪烁,也靠着石壁,声音压低:“说你黑。”
“……”危怀风笑意凝住,回想进花园前那叫岑昊的小家伙三番两次偷瞅他的情形,眼神更冷峭两分。
岑雪被他看得心里七上八下,本来便是打趣,看他似真在意了,语气转软:“后来看见了,发现也没有外面传说的那么黑,而且……”
“而且?”
“而且大哥说,征伐战场的武将,差不多都是这样的肤色。”岑雪解释完,又替他找补,“关城日头烈,很容易晒黑的。”
“哦,我不是晒黑的。”危怀风不领情,一副要认下“本人就是黑”的架势,“我身上跟脸上一个色,你又不是没见过。”
“……”岑雪抬头瞪他一眼。
危怀风眉目不动:“以后生下的小孩估计也是这个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