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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来拍马屁。”岑元柏不接,示意她自己收下地契,这是暗示墓葬的后续事务皆可由她代替岑家出面的意思。
岑雪自然动容,收下地契后,想起先前发生在苍鹿山里的事,询问道:“爹爹,刚才坐在车里的那一位贵人,是王爷吧?”
“嗯。”岑元柏并不否认。
岑雪振奋:“王爷已经知道我在这里开凿墓葬的事了?他同意吗?”
岑元柏既然都跟着庆王往苍鹿山里来了,自然就是已说服他同意岑雪盗墓筹钱的意思,也等同于要来与岑雪兑换赌约。岑元柏坦然道:“你赢了。”
岑雪大喜,不及欢呼,岑元柏话锋一转:“往后,你不再是王爷的准儿媳,而是他的义女。”
“义女?”岑雪变色,“王爷要认我做义女?!”
“对。”
“可是……”
岑雪意欲争辩,在对上岑元柏锐利的眼神时,满腹疑窦一下解开。岑家注定是要与庆王府绑在一块的,这是关系着家族兴亡的大事,岑元柏的让步已止于认亲这一步,不可能再给岑雪抗争的余地。
岑雪咬住嘴唇,自知不该再多言,否则便是太不识抬举,可是某个声音依旧挣扎在胸腔里,像一根碾不断的藤草。
“我知道了,”岑雪眉梢的笑意消融,鼓起勇气道,“可是我还是有一个问题,想请爹爹给我一个明确的答案。”
“什么问题?”
“西羌一役,王爷是赢的那一方,对吗?”
岑雪问完,岑元柏一下就明白她藏在这问题背后的私心了。上次在厅堂里,他以“没有对错,只有输赢”来搪塞她的质问,她知晓他不愿公开庆王在那件事里的立场,所以现在改用“输赢”来判断“对错”。
对即是输。
赢则是错。
“对如何,不对又如何?难道你以为你还有选择的余地?”与上次一样,岑元柏仍然没有轻易说出答案。
岑雪道:“我没有选择的余地。但是疑人不用,用人不疑。王爷与爹爹既然要用我,便不该对我生疑,也不该让我生疑。”
岑元柏沉默。岑雪问那一战的因由,应是与危家相关,她要答复,是因为她要在内心彻底界定她与危家那人的关系。这个关系决定着后面许多事情的走向与发展,不能模糊,不能反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