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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云兴白他一眼。
守在岗楼底下的一众哨匪见他二人走来,纷纷行礼,让开一条大道。樊云兴板着脸孔,拿出二当家的气势,目光攫着那头戴帷帽的女郎,严肃道:“便是你在此处自称我危家寨的准少夫人?”
女郎面庞前的绢纱微动,盈盈施了一礼,道:“晚辈岑氏,见过樊参将。”
樊云兴面色大变:“你果然是岑家女?!”
“是。”女郎声音软糯,然而相较樊云兴的震愕,清脆镇定,竟更有一股波澜不惊的气势。
樊云兴越发怄得心惊,咬牙道:“若是我没记错,岑家早就跟危家割袍断义,你今日登门,竟还敢以危家准少夫人的身份自居,究竟意欲何为?!”
女郎听得樊云兴言辞激烈,微微沉默,才道:“晚辈有要事求见贵寨大当家一面。”
樊云兴断然道:“亲事早断,恩义已绝,你二人有什么可见的?!”
女郎坚持道:“事发突然,情势紧急,还望樊参将通融!”
“你紧不紧急与我何干?我侄儿没工夫见你!”
樊云兴越说越怒,便要撵人,林况抬起折扇打断,深看女郎一眼,微笑道:“大当家今日外出,并不在山上,岑姑娘有什么要紧事,与我二人说也是一样的。”
林况为人温雅,笑起来更和煦如春风,女郎收紧在袖里的手缓缓放松,道:“不知大当家何时能回?”
“这个说不准,”林况仍是笑,“大当家向来贪玩,不爱拘在寨子里,在山下混个十天半月、一年半载也是有的。”
众人哂笑,自然已听出林况的言外之意。别看林况温文尔雅,其实话里话外的态度和樊云兴一样,有屁就放,没屁就滚。不过是绕着弯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