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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仅是这一天,接下来连着三四个早上,他都没有在睡梦中听见那紧紧扼住人命运咽喉的小提琴声,这不得不令他疑窦丛生。
他其实怀疑是不是别的邻居先行一步了。
他怀着好奇心下楼去询问关先生,才知道是那个音乐生租约到期,前几天搬走了。
为此,他莫名松了一口气。
从那以后,施世朗楼下的房子空了出来,唐楼里的每一个清早都风平浪静。
一个月后。
早上八点多钟,施世朗正在浴室里面洗澡,忽然间听见外面传来了敲门声。
他关掉淋浴,抓起浴巾随便擦了下|身子和头发,披上睡袍走了出去。
那敲门的人估计是在外面站一会了,没见施世朗应门,便加了两三分力气。
施世朗依旧慢慢走着。
他的脸和头发没擦干,从浴室走过来,淌了一地的水。
走到门口,他抬手拨了一下脸边的湿发,随后不急不慢地开门。
门打开后,有那么一瞬间,施世朗以为自己还没醒。
映入他眼帘的,首先是一方清挺的宽肩,而后是修长的脖颈,瘦削的下巴颏,再往上是平淡抿着的嘴唇,高鼻梁,最后是通彻的眉目。
看着站在门外的人,施世朗不自觉挺直了背,放在肩上的左手默默移到了唇边,用手背擦了擦面颊上的水汽。
明决看起来与他记忆里分毫无差,站得矜持得体,目光内敛冷静,就连手上的腕表,都还是三年前自己最后见他时戴的那一块。
楼道里一时安静得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