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倘若他没有走进乾川扭转大阵,不外乎飞升、陨落两种结局。
陨落的话,或许没渡过天劫、身死道消,或许是死于比他天赋更好、修炼更勤、更能适应修真界生存规则的年轻修士之手。
哪个年轻修士的突破会少了前辈的血呢?
他们只是想活,想恣意畅快地活。
但单是生存,就要付出昂贵代价。
以雄虫身份见识过亚夏虫族的生活后,晏随洲想:
修真界中,“生存资格”的定价,是否过于高昂?
为什么呢?
晏随洲想到身在异种母巢的道侣塞西尔,和上将秉承“最小代价原则”的斩首计划。
他大约明白了一点。
其实,那位上将为了他的国民与理想牺牲,所求的与他本愿岂非一致?
嘲笑道侣愚蠢可笑的他,不是比道侣更愚蠢堪嘲吗?
如果,魔尊不敢想象,千百年来,修真界大能中多几个像塞西尔这样,修士们的生活会是何等不同的样子。
即使不考虑天道与理想,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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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他严格的审美标准,也不该让美丽的生命凋零在荒芜的宇宙深处。
可是,梦里的上将孤独长眠在荒芜的宇宙深处,上将的道侣却为修为抛弃了一切,选择袖手旁观。
不该这样!
不能这样!
若非太上忘情错了,便是解读有误。
怎么能认为放任道侣死亡的无情等同于太上忘情?
如果为了同于大通必须失去道侣,这种必须以投名状交换来领悟的虚伪天道,不要也罢。
怎么可以质疑至公无上的天道?
你太偏执,快停下,若是因此生了执念,小心走火入魔,白费了取巧过的情关。
晏随洲听到心里的声音焦急道。
魔尊哂笑回应,保护道侣怎么能说是执念?
那声音叹气连连,并不解释。
魔尊从质疑天道时起,便缕顺内心逻辑,跟自己和解。
他乘势追击那声音,你有道侣么,敢对你道侣讲保护是不该有的执念么?
还是你压根没有道侣,却来蒙骗有道侣的人?
那道声音气急败坏地“你”了几声遁走,不知逃往何处。
赶走了扰他心神的声音,晏随洲想起某次酒后与青鸾的闲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