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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辞远张了张嘴，无处反驳。

“我就不一样了，都快病得半身入土了，是没那个闲情逸致见色起意的。”

“相貌，身材，家世，信息素，”闻浅望着天花板，“现世的俗物，在一个被病态折磨到快疯了的人跟前，真的算不得什么。”

“我以为……”季辞远小声嘀咕，“我以为你心态一直挺好的。”

“我心态当然好，”闻浅深沉中包含着理所应当，“也就是我，换别人早疯了。”

季辞远：……

“虽然你的抑制剂解决了我生理层面的痛苦，”闻浅继续道，“但我想你也能理解，被现实毒打得太狠的人，很难再提起精神搞对象的。”

“而你，就跟我很不一样，怎么说呢，就像是，脾气老大的小猫。一靠近就生气，一摸头就哈人，充满活力，干饭还特别香，有事没事还能给空气两个大逼斗。”

季辞远：“……你最好是在夸我。”

闻浅：“当然是在夸你。”

“这么说吧，我甚至一度很阴暗地觉得，那些能够平和且有朝气的人，都是没被现实摧残过。要是把他们拉过来跟我遭一样罪，有一个算一个都得变态。”

“但你没有。因为信息素没少被偏见，平时总走背字。救人后还被神经病缠上，家里亲戚不帮忙就算了只会添堵，工作都差点受影响，运气不太行。”

季辞远感动之余逐渐觉得不对味，瞪了闻浅一眼，“运气不好这事说了两遍，别以为我没听出来。”

闻浅一愣，随即没忍住笑出了声，险些笑出眼泪。

“就是这样，这种在外面被一通胖揍，遇上好心人给包扎的爪子的时候，都要奉行猫爪必须在上原则的感觉。”

“看见你，我会有种，既然你做得到，那说不定我也可以支棱起来的想法。”

实话说，季辞远是真的有点被打动。

即便从来没有说出口，他在闻浅面前，还是有点自卑的。

其实论条件，他也不算特别差，除了信息素的味道拉胯了一点，其他方面条件都能算是还行。

但架不住闻浅的条件太逆天，有钱没钱什么的都还放一边，长相这玩意是魔法攻击，是在基因层面上让人上头。

能跟闻浅谈上，季辞远恍惚间总有种天上掉馅饼的感觉，从而让运气一直不怎么样的他一度怀疑老天爷是不是换了一个新套路算计他。

一直不敢问闻浅到底喜欢他什么，现在却有了答案。

就还，怪……怪感动的。

然而还没等季辞远感动两秒，就听闻浅又道，“矫情点讲，我这边正沉迷着，希望啊，救赎啊，生命中的一道光的时候，你给我来一句什么？”

“你觉得咱俩能搞上，都是因为我对你信息素上头。这不拐着弯骂我精虫上脑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