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闭上眼睛，是天使，睁开眼睛，是充满着懵懂眼神的恶魔。

傅墨不知道该如何形容那双眼睛，就如同他不知道如何形容兔子那双带着眼线和黑眼圈的眼睛。

沈文可以变成人，真好。

“阿文，你肚子饿不饿。”傅墨把被子往上拉，盖住沈文露出来的肩膀，语气有些颤抖。

他如同平常一样，半夜问兔子，肚子饿不饿。

兔子总是睡了几个小时，就跑去围栏里吃干草，吃饱了接着睡，然后再睡几个小时，再去吃干草。因为兔子的肠道在不停的消化，它需要不停的进食。

“不，要睡觉。”趴在傅墨胸口的沈文迷迷糊糊地说出了这句话，他眯着眼睛，继续睡着，完全没有发现自己目前的身体状况，还以为自己是一只兔子。

“好，好，睡觉。”傅墨抱着沈文的手有些颤抖，激动得颤抖。

见沈文把头缩进被子里，不适地眯着眼睛，傅墨关掉了小灯，控制着自己，别让自己的颤抖，打扰了沈文休息。

夜很黑，时间很漫长。

傅墨就这样在黑暗中盯着沈文，即使没有灯光，他也能想象之前看到沈文睡觉时的模样，还有沈文睁开眼睛那一瞬间的模样。

就这样，天慢慢亮了。

傅墨期待地看着他怀里的男孩。

只是，在阳光从窗口进入，照在房间的地毯上的时候，傅墨怀里的男孩，慢慢地收缩着身体，重新变成了一只兔子，一只熊猫大肉兔。

熊猫大肉兔，它的两只大耳朵黑黑的，黑眼圈黑黑的，身体白白的，背上有一条黑色的毛，正是傅墨之前一直养着的兔子。

“阿文!”傅墨有些惊慌地摇着趴在他胸口的兔子。

沈文就这样被傅墨摇醒了，大清早的把它叫醒干嘛。

沈文脑袋一甩，两只大耳朵打在傅墨的脸上。

不过，它现在怎么这么饿，就好像几天没吃东西了。那次从那对母子家里逃出来的时候，它都没有这么饿。

沈文竖着两只大耳朵，从傅墨怀里跳下去，狂奔到围栏里，大口地啃着干草。

昨天它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的骨头被人给拆了，痛死它了，睡梦中的疼痛感，沈文现在都记得很清楚。

傅墨起身，大长腿从围栏上方跨了进去，然后盘腿坐在沈文的旁边。

“阿文，你能变成人吗？”傅墨试探地问着沈文，昨晚变人的时候，阿文似乎一点意识都没有，它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当然不能了，它是只兔子，它从来没有修炼过，也没听说过这世界上有兔子精，沈文微微摇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