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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想到浅池禹对少年所做的事,季司就隐隐作呕,他别过脸,带着点逃避的意味,不敢看少年的脸,说:“我们没有见过面。”
“怎么会没见过面呢?只是哥哥忘了而已,”季誉说着又靠近了一些,“不过没关系,我会让你想起来的,包括想起你究竟欠了我什么。”
第60章我要开始真正地追求他
季司很厌恶和他人的肢体接触,更何况季誉这样贴着他还摸他的脸,但绷带之下残缺的部位又让他微微有些心软。
季司虽然已经对季誉的身份已经有了猜测,但听到季誉亲口说出来,他还是觉得心被揪痛了一下,他稍稍往旁边躲了一下,问:“你知道多少?”
季誉将一根手指放在下巴处,作出认真思索的模样,这么做作的动作在他做来却显得十分自然,他思索了一会儿说:“你想要知道的我全都知道。”
季司张了张嘴想问,但话到嘴边又像是卡住了,怎么也问不出口。
季誉倒是一眼就看透了季司的想法,他看了一眼时间说:“虽然我很想回答你,不过葬礼好像快要开始了,我可不能让浅池禹这样风风光光地下葬,你有什么想知道的,等我回来会全部告诉你。”
季司反问道:“你凭什么觉得我会在这里乖乖等你?”
季誉咧了咧嘴角,鲜红的舌头舔过森白的牙齿,说:“因为只有我知道哥哥想知道的秘密,要是你趁我不在跑了,那我就会很生气的,一生气你想知道的事情我就都没有心情说了。”
明明用着最可爱的语气,却说着威胁的话,季司最讨厌受人威胁,脸立即沉了下来说:“我有一百种方法让你开口。”
“是吗?”季誉往后跳了一步,让房间里的景象再次映入季司的眼帘,他像是个局外人一样,轻描淡写地说着他曾经受过的苦痛,“我连这些都能受得了,还会怕你的一百种方法吗?”
*
季司被关在房间里,没能去参加葬礼,但他大概能猜测到葬礼上的情况,季誉的脸和季尘起码要七分像,他一出现在葬礼上,一定会掀起一阵轩然大波。
季誉的手指是最有力的证据,昨天几乎所有人都看到他的那截断指从浅池禹手中被挖出来,他只需要稍稍透露一下自己经历的那些事,就能把浅池禹从一个劳苦功高的老臣变成一个劣迹斑斑的罪人,从云端一下子拉到深渊。
事实表明季司想的是正确的,季誉一出现在葬礼上,几乎所有人都认定了他的身份,更何况他还出示了一份DNA的检验报告,白纸黑字地写明了他才是季家真正的大少爷。
季誉单薄的身姿和白得毫无血色的脸也都表明他曾受过的迫害,人群中立即响起声讨浅池禹的声音,虽然大多数人并不是真的同情季誉的遭遇,更多的是觉得季誉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小白花可比季司好掌握多了。
他们并不清楚事实,也不屑了解事实,只要最后的结果是于他们有利的。
季誉从林诺手里接过骨灰盒,纤长的身体被包裹在于他而言过大的风衣里,像个偷穿父母衣服孩子,风灌满衣袍,他整个人像是随时会被风吹走一样。
“浅池禹在我父亲在世时用花言巧语哄骗他,又在我父亲死后将我囚禁起来凌辱,他有什么资格安葬?”他将手中的骨灰盒狠狠摔在了地上,骨灰盒应声而碎,骨灰则落了一地,季誉一脚踏了上去了,用脚尖狠狠碾压着地上的骨灰,“像这样的畜生,只能被人踩在脚底下,永不得安息。”
明明是前来哀悼的众人此刻却都上前来踩了一脚,嘴里都说着诅咒的话。
“浅池禹罪无可恕,那季司也一样该死,”人群中突然有个突兀的声音响起,“一想到老子受了一个小杂种这么多年的压迫,老子现在就想弄死他。”
这人的话一出,人群中就叽叽喳喳地传出了附和的声音,特别是袁益步的下属,叫嚣得更是大声。
路霖到达墓地的时候听到的就是这个,气得他怒火中烧,恨不得冲上去甩他一个耳刮子,但还没等他动手,季誉就已经率先扇了那嘴碎的人一耳光。
少年人虽然看着瘦,但毕竟是个Alpha,这一巴掌的力道并不小,那人被扇得偏过了头去,还满脸的不可置信。
现场众人也被这一巴掌惊得鸦雀无声,季誉的目光在众人之中扫了一圈,那张纯真的脸上换上了阴狠的神色,他一个字一个字地说:“以后谁再敢说哥哥一句坏话,我绝不会饶他。”
这句话把在场的人全震晕了,他们现在都知道了季誉才是季尘的亲生儿子,也没听说过季尘有第二个儿子啊,既然这样,怎么季誉还称呼他为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