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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花了五年的时间和多少的勇气才勉强接受一个事实,一个所有人都在接力掩盖的事实,爹不爱我,爹恨我。
后来遇见了黔,没人知道他来自哪,他不说,我们也都不问。黔曾经像话本小说里面将一棵树的根连根拔起。他脖子上的筋脉像蚯蚓一样蠕动着,他们都怕黔,我不怕,我拽着他的衣服,等着眼睛,仰着头冲着他看。
他那么高,好像我一辈子都很难长到他那么高。
黔经常把我放到他的肩膀上,他粗壮的手抓了黄色的小花,别到我的耳朵上。我只是笑,大声的笑,好像那些烦恼都与我无关了。
“小姐。”
他的嗓音很粗,我经常伸手去摸他脸上的字,用刀刻着的黔字,黑色的,在人的皮肤上刻着的。那得有多疼啊?
我总是把话本小说拿给他看。
“其实,我们都是凡人。都是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人。改变时代的人,历史上不会有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