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证据确凿,皇帝当朝便晕了过去,掏空了的身子再受不得刺激,至今仍缠绵病榻。坊间人人都知已是紧要关头了,还好皇帝尚算有些理智,将英王一家全押进了大牢,隔日便要审问。
世人皆知这是尚且还留有几分余地。
可惜当晚便传出消息,英王撞墙而亡。
赵王已是等不得了。
朝堂上赵王容光焕发,皇帝病卧在床,他们不过是要走个过场,这朝便散了。赵王眼神扫过那位子,眼里欲念横生,他红光满面,满朝文武无一人敢先行,都等着赵王迈步,俨然已是二皇了。
他志得意满,脸上毫无一分对皇帝病重的担忧,已是丝毫不掩饰了,确实,目下里又还有谁能拦得住他呢。皇帝有八子,最得世家支持的英王已死,司马明出生便注定了出局,余下的年幼的有之,不堪大用的有之,赵王的胜算太大了,他只需等着那位噎气了。
外头的雨势又大起来了,宫里的奴仆小跑着过来,欲要给官员们撑伞,奈何雨天湿滑,咣当一声,竟是摔在了地上,奴仆吓得浑身乱颤,再不敢起身,只在雨里乱磕着头。赵王皱眉,呼道,“还不拖下去杖毙!”
又斥道,“狗奴才。”
后头跟随的官员们还未从殿里下来,各个看得心惊,更弯低了身子,这位赵王是个喜怒不定的,原先还有些掩饰,目下里是愈发猖狂了。
奴仆被拖拽着在雨里爬行,间或被帕子堵着的嘴发出呜咽声,便是在临死前也恐惊动了贵人。
雨幕倾泄而下,棍棒鞭打在人□□上的声音传来,甚而细听有那血刺啦刺啦被挤压弹射出的声响,奴仆的呜咽声渐渐弱下去,直至听闻不见。殿外的湿意好似浸透进来,漫到满朝文武的身上,殿内一片窒息的寂静,落针可闻。
在这样的寂静声中,一阵铁骑声传来,在风雨声里隐隐绰绰,直至停下。
众人莫名,却见殿外赫然已站了几排军士,再细看,分明是赵王的麾下。
官员们骇然,赵王竟是连几日都等不得了吗?
便是赵王,也收起了脸上的喜意,几分茫然现在他的脸上,显出几分滑稽,他出声斥道,“这是何意!”
抱着簦的宫仆又一个个地赶了来,见这阵仗,各个止了步噤声,鹌鹑似的缩紧了肩膀,脚下微颤。
司马明从军士们后头走了出来,他闲庭散步,恍若未曾觉察目下里的气氛。
“府内藏匿黑影人的分明是赵王,现今证据确凿,已呈了皇父。司马普,你为一己私欲,逼迫岭南林氏人献出族内圣物,世间黑雾横生,民不聊生,又构陷于英王,你该当何罪!”
满朝哗然。
“胡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