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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这桩桩件件,幸而也不只她一人在烦忧。程涉川的忧急应是远不亚于她。
想起程涉川,林九樾随口问道,“将军的病情如何了?可吃了药?”
抱玉似是也无奈,“听抱朴说,郎主一早上便起了,惯常想去梅林里头练剑,被抱朴抱真两个好说歹说才算是劝住了。”甚而还搬出了女郎你呢,后头的话抱玉没说,这话若是她说了便是僭越了。
“他这也是过于用功了,这剑一日不练又如何呢。”
这话抱玉是不敢搭的,何况女郎言语里也带着些细微的钦佩。
抱玉叹道,“郎主自幼便是如此,冬练三九、夏练三伏,日日如此,从不间断。幼时体弱时是这般,后来去了北地,大伤小伤不断,时常带伤苦练呢。”
说起这些,抱玉也是心有余悸。
对此,林九樾也是叹服的。其实想想他少时病弱,又经了亲人那般的变故,若是换作常人,早就自暴自弃了。可这样一个人,分明是锦绣堆里养的公子哥儿,又是苦读经书,又是日日习剑,甚而还上了战场立了功名,这哪样说出去都是令人钦佩的。
便是如今,他样样都有了,还不曾一日懈怠,甚而甘愿淌进黑雾的浑水里来。且不论他是为了什么,单这一点,她都愿意去相信他的品性。只愿他不要让她失望了。
林九樾搁下书,帮着抱玉一同理出佛手柑的果肉来,“他的热可退了?”
“还不曾呢,这高热长久烧着总不是个事儿,抱朴已在煎着药了,等郎主回来再喝上几剂许就好些了。”抱玉也跟着忧心,“抱朴抱真敢劝着郎主不去练剑,可朝堂上的事儿却是没法插手的,郎主今儿也不曾告个病假,只愿不要加重了病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