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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涉川转过身去,“再加点料。”
后头鞭子挥起,撕拉一声是衣服被划破的声音,布帛碎裂,那人呼吸愈发急促,浑身颤栗,终是忍不住发出一声哭喊。
撕心裂肺。
程涉川眉眼不抬,沿着来时的路,一步一步拾阶而上。
声音消弭在身后,黑暗融进光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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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玉拐进书房,欠身道,
“女郎方才醒了,进了些吃食,又睡下了。”
程涉川拿笔的手一滞,并不应答,眼睛扫到方才留在桌上的玉佩,稍顷,面上似是有些犹豫。
“医正怎么说?”
“肩膀处伤得有些深,但还好避开了要害处,伤筋动骨百来天,也没有别的办法,只能慢慢养了。女郎这回是伤了元气了,纵是有异术,身体也是肉体凡胎啊,哪能经得起这样的创伤。女郎自己还不大在意呢,方才竟还想着回偏院里将养,那偏院哪是能住人的,被我好说歹说给劝下了。”抱玉一骨碌地说了许多,程涉川听了大概,并不表态。抱玉便知这是默许了。
而后也不说话,像是在沉思,却也不令抱玉退下。
抱玉直觉郎主思索的事必与女郎受伤一事有关。
从私狱上来,程涉川的脸上还带着些冷意,和不明的厌世的倦怠。
抱玉从程涉川出生起便在他跟前伺候,却还是不能习惯郎主这番神情,不敢抬头细瞧,看着有些冷淡的可怖。抱玉心里一怵,话就多,一股脑地说了这么多,迎着这诡异的气氛,一时间退也不是,不退也不是,竟脱口而出道,“不若郎主去瞧瞧女郎吧。”
说完,抱玉真想掩住自己的嘴。
这说的是什么没脑子的话,女郎才睡下。
程涉川却像是有些意动,竟当真站起身来,往女郎住的屋里去。
抱玉踟蹰了一下,终是没跟上。
林九樾陷在深红色的被子里,整个人埋在其中,睡姿倒是好,头发铺散在枕上,程涉川忍住莫名想要碰一碰头发的心念,手半垂下,手指微微屈起几下,克制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