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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昨夜分明将其置于桌上,女郎年纪渐长,纵是铃铛形态,再跟着进入男子卧房已是不像话。
哪想到,今儿早上,再寻,竟是找不见了。
他思及女郎习性,又往书房各个角落扫去,不过一个桌子、一个柜子、一个简易的卧榻,一览无余,哪里有那铃铛?
又不顾姿态,弯腰向桌下探去。
并无。
抱朴抱真二人大惊,忙犹疑着上前,试探着问道,“郎主可是在寻何物?”
程涉川立起身,侧目,声有厉色,“桌上的铃铛可曾瞧见?”
抱朴抱真苦苦思索,百思不得其解,他二人平日里哪敢盯着郎主的私物瞧,实是不曾有印象。
程涉川观二人神色,便知无所得,当下,面目微沉,神色间竟隐隐有焦色。
抱朴抱真何曾见过郎主这般,抱朴跟得久些,早年间郎主少时,便随侍左右,只那时他终日里昏昏沉沉,大半的记忆已忘却得差不多,但印象里郎主向来从容,少有焦躁怨怼愤恨之时。抱真是北地时,仆妇见其可怜,采买的,郎主未曾多言,便默认跟在了身旁,北地多艰,几经生死,郎主未见异色。
无论是抱朴亦或是抱真,都深觉郎主是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人,纵是生死存亡之际,也端得举重若轻。
现下这般,当真是少见。
唬得二人一跳,不知如何是好。
还是抱朴胆大,“不若问问抱玉姑娘……”
寒风凌冽,院里头栽的几棵梅树和院外湖边的梅林遥相辉映,风卷着地上的落梅悉悉索索地扑腾着,打了个璇儿,又落下。程涉川走得迅速,手半握着拳儿,心内已暗想了数种可能,林女郎单纯,铃铛罕见,若是被有心人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