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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儿在岛上一人也是无聊,念着祖母便过来看看。”
这位二郎君当真是气虚得很,就一句话的功夫,也听出他的勉力。
林九樾抬眼望去,这么热的天里,二郎君看着却清凉得很,连带着他内里的魂芯都是欲灭不灭之状,竟是快要油尽灯枯之意。这魂芯还不如一旁的老夫人强势,林九樾瞪大眼睛,还不及回神,便又听程涉川道,“听闻府上来了仙童,孙儿也一时好奇,想来便是祖母身旁坐着的这位?”
二郎君说着好奇,神色里却丝毫不见好奇的样子,甚而隐隐有些不耐厌烦。
林九樾不妨这二郎君竟像是冲着自己来的,忙起身见礼道,“见过郎君,不过略通术数,尚不及承衣钵,家中便已横生变故…………”
说至此,林九樾低着头,一顿,让人看不清神色,众人疑心此刻怕是已眼中含泪。
老夫人怜惜,忙摆手,示意不必再说。
程涉川挑眉,未置一语。这些家中的术士道士迎来送往,坑蒙拐骗了不少金银钱财,他向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如今竟钻营到老夫人身边。
“你不说我竟还忘了,九樾出身岭南林氏,纵是未及衣钵,也耳濡目染,你且帮我看看,我家这二郎的身体可如何是好?”老夫人忧心忡忡,程涉川看不清神色,林九樾一愣。
岭南林氏不过一小门户,于京城程家不可同日而语,然林氏却有其独有的家学渊源,于玄学算命一道颇有建树。时人有不信者,自也有信者,褒贬不一,但大多不敢冲撞。
老夫人一生见得多了,谈不上信不信,只想找些安慰话听一听。
众人均等着林九樾的吉利话,却没想到这童子竟真的端详了起来,煞有神色。
过了许久,方道,“程公子体弱,魂火流体状,命中多水,水,才也,富贵人,然水满则溢,需木土压之,若是迁往北地,或可富贵延年。”
未尽之语,众人皆懂。
“若是不迁往那苦寒之地,那…………”老夫人欲言又止,她也不妨这稚子竟当真口出无状,一时间也不知该不该斥责,又怕当真如此,一时间情绪复杂,半晌说不出话来。
却听那小童镇定道,“若是不迁,命不久矣。”恍若不曾看到众人各异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