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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吃了一惊,想问什么,却又没有开口。
那是谢生二十年来的心结……
她忽然有些明白,为什么谢云隐一下飞机,就那样失态。
后来,更加直接病倒了。
她有些不知,该怎么问他。
他们两人,说到底只不过是朋友。
她怕刺痛了他。
谁知,谢云隐十分坦率,直接讲:“是啊,我都冇想到,相隔20年,竟然还在大马街头,又撞到他。不过,并不是偶遇。”
他将大马发生的一切,全都讲给秦霜树听了。
她听得一时提心吊胆。
一时感概不已。
一时气愤难当。
一时却又无限唏嘘。
又有谁料得到,光是他们父子之间,就如此波谲云诡。
甚至可以说是勾心斗角。
她都不知该为他开心,还是难过。
开心他自小的心结,总算因为这一次的重逢,日出冰消。
难过的却是,他这一次彻彻底底地失去了一个爱着他的父亲。
秦霜树目光流转,好半天才道:“谢生,你不好太过伤心。或者,他老人家此次同你的相聚,就是特来了结因缘……”
说到一半,她已说不下去。
语言是多么苍白的工具啊。
她都不知要怎么样说,才可以稍稍开解他的痛苦。
谢云隐浮起一个苍凉的笑容:“如果不是这次大马相遇,我会一直怨恨他,一直仇视他。父子两谁也解脱不得。只不过,我到而今才知,原来,我还会那样伤心……”
秦霜树伸手,轻轻拍拍他的手,想要安抚他。
病房的门忽然打开了。
“谢阿叔!我听讲你生病啦?是不是好不舒服呀?”推门跑进来的是嘉峰。
他满头都是汗。
小朋友跑得太急,身上的蓝色学生V领毛衣,都有汗水的痕迹。
谢云隐笑眯眯向他伸手:“嘉仔,谢阿叔好想你呀。”
嘉峰跑过去,他将他抱起,一齐坐在病床上。
小朋友马上奶声奶气的投桃报李:“谢阿叔,嘉仔都好想你呀。最遗憾,就是你冇去“千和同乐会”,哇,真的好热闹,好劲爆!“
他不好意思地侧头看看妈咪。
秦霜树即刻心领神会,笑着替小朋友补充:“嘉仔弹吉他的样子,大家都好钟意。嘉仔同我念叨好多次,谢阿叔怎么还不返来,他都听不到我弹吉他啦。”